隻是不知……方纔祖大壽父子的一番談吐,可有被旁人聽去?
真是暈啊,我稀裡胡塗的就如許成了多爾袞眼中的一名“刺客”!
聽得人聲後,我鼓起的第一個動機便是從速躲遠些,少惹費事。可恰好站得久了,腿上麻得短長,才稍一抬腳腿肚子就猛地抽筋了。我咬牙忍痛蹲下身子,焦心的揉捏發麻的肌肉。
“我……我……”
“爹爹還在為袁督師的事憤恨介懷嗎?”
淩遲――千刀萬剮之刑!
他在營帳裡踱了兩圈,吹了吹口哨,神情愉悅,一點起火活力的神采都冇有,回過身來指著我說:“去換套男裝,這幾天乖乖的待在軍帳裡,除了正白旗和鑲白旗的營地哪都不要亂跑……如果膽敢再亂闖汗帳,爺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有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沉重而又哀思:“可法,你如何說?”
我被他的眼神嚇住:“是……”
我心中一懍,幡然覺悟,看來打從我出帳的那一刻起,身後就悄悄綴了跟梢的尾巴。我的一舉一動早落在彆人眼中,然後通過某種渠道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在汗帳內飲宴的多爾袞。
“這個大話編得不敷高超哦。實在你這女人還是挺成心機的,就這麼死了真的太可惜了。”
“啊,範大人,寧大人……給諸位大人添費事了。”
躲藏一隅,我盯著那頂黃帳一看就是兩個多時候。目睹得天氣垂垂暗下,我站得腿腳俱麻,內心卻不由歡樂起來。帳前的侍衛換過一批,防備彷彿不若先前那般鬆散,我正思忖該如何趁著夜色靠近帳去,俄然身後悄悄傳來一人低語。
多爾袞的喜怒難測,祖大壽的運氣到底如何,我不得而知。就目前的環境看來,乃至就連我本身的運氣,也已完整成了個悵惘的未知數……
“讓父母雙亡的你來投奔姐姐的男人算甚麼丈夫,不要也罷!”他一聲猛喝,大手一揮,意氣風發,眼中的笑意不自發的溢位來了,“難怪打從遇見你便感覺熟稔,你這脾氣真和你姐一模一樣。”見我不吱聲,又板下臉來,“你姐四年前就死了,你也不消想著去投奔她了,爺瞅著你不幸,勉為其難的收留你。我可奉告你,你姐欠我一條命,你用你的命來抵你姐的負債吧!”
難怪祖大壽會在去留之間如此難以決定。
大汗錦帳離此不過十丈,看似觸手可及,但是這點間隔卻又彷彿是那迢迢銀河,硬生生的阻斷了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