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這日大朝晨，我終究能從被窩裡爬出來活脫手腳了，可還冇等在帳篷裡兜上兩圈，多鐸肝火沖沖的嚷嚷聲便從帳外一起傳來：“

“爹爹還在為袁督師的事憤恨介懷嗎？”

躲藏一隅，我盯著那頂黃帳一看就是兩個多時候。目睹得天氣垂垂暗下，我站得腿腳俱麻，內心卻不由歡樂起來。帳前的侍衛換過一批，防備彷彿不若先前那般鬆散，我正思忖該如何趁著夜色靠近帳去，俄然身後悄悄傳來一人低語。

大汗錦帳離此不過十丈，看似觸手可及，但是這點間隔卻又彷彿是那迢迢銀河，硬生生的阻斷了我倆。

我緩了口氣：“阿步！我叫阿步！”

我憋得滿臉通紅，感受眸子都快爆裂了，他手勁俄然一鬆，我猛地吸氣，一口氣嗆入肺中，麵前一片暗中。

“忠孝自古難以分身！爹爹，大義為先，毋需顧慮。”祖可法年事雖幼，可說出的一番話卻令人非常佩服。

“我……我……”

“如何了？”

也難怪，他竟會毫不避諱和我這個來源不明的人，大談大汗翻雲覆雨的倔強手腕，他實在也是想更進一步的表示和摸索我吧？

星光暗淡，我冬眠不動，黑漆漆的模糊可辨三個影子疊疊幢幢的交叉在一起，恍惚難辨。

展開眼，一雙湛亮的眼眸直接跳入視線，我才“啊”了聲，後腰俄然被他攬臂托住。

“不……不是！”麵對他眼底漸現的殺伐狠厲，我大呼著點頭，“我、我是紮魯特的……我是紮魯特部的！”

他的神采高深莫測，實在叫人難以捉摸。

我捉摸不透貳內心的實在設法，但聽他口氣，彷彿是冇想要殺我，即便多鐸動了殺秘密殺光營地內的女人。

“冇……我現在肯定你不是察哈爾的人了。”

我驚得跳起，他又伸手過來彈壓我，我大呼：“你要敢輕浮我，我立時咬舌他殺！”

一個稍嫌稚嫩的聲音隨即答道：“我跟哥哥普通，全憑爹爹作主！爹爹說降便降，爹爹說去自去……”

我冒死吸了兩口氣，真是有種死而複活的感受：“我……我冇騙你，紮魯特……喀爾喀的紮魯特，我有個姐姐，傳聞很多年前是嫁到了大金，給了四貝勒，是……大汗的小福晉，阿瑪和額涅亡故了，我來瀋陽……投奔她的……”

強行按捺下一顆狂跳的心，在冇見到皇太極之前，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我這條小命。我麵無神采的衝他點了點頭。

“大汗？你讓我去問大汗？哈哈，你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