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陌的靈魂固然在動，但神智明顯不復甦，隻仰仗本能呼疼，遁藏統統能夠對她的傷害……

“是我。”帝尊隻悄悄吐出這兩個字，望著她的眸光微微閃動。

現在的她就像一個遍及裂紋的瓷器，稍略加大一點行動，說不定就會當即裂成無數碎片，再也組裝不起來！

她這個模樣，應當不但單是受了那刑鞭的傷害……

帝尊現在不能對她做任何事，最多就是用綠光滋養她的靈魂，讓她的靈魂能夠稍稍強健些。

他如果普通趕到的話，她不會落到葉青鸞手中，不會受這麼大的活罪……

“你來晚了……”她的聲音裡似有委曲，帶著鼻音。

綠光中的寧雪陌如同一隻驚弓之鳥，他的手指方纔觸上去，那一團靈魂就微微抖了一抖，向角落中縮了一縮。

不敷千裡，以寒山月平時的腳程也就一個時候多一點點。再加上尋覓的時候，不會超越兩個時候。

但他又不能在此時給她強行竄改過來。

不管那碰觸的手指是要傷害她的，還是要挽救她的，她都一概遁藏……縮在那邊像一團球。

但現在的寧雪陌不曉得是疼得太狠了，還是真正的絕望了。她冇有半分生的意念，滿心盼著一個死……

一個靈魂想要對峙下去還需求強大的精力力的支撐，需求一個想要活下去的信心。

“今後……今後我靠本身……”她的神智是半復甦半含混的，腦中混亂得短長，隻是下認識想到甚麼就說甚麼：“靠誰也靠不住，今後我靠本身……”這是她被擒時獨一浮上心竅的動機。

帝尊一遍遍傳音安撫她。

“對不住。今後不會……”帝尊隻能如此說，聲音裡有著悔怨。

漸漸的，她彷彿感到到了甚麼，神智稍稍有點復甦，飄飄零蕩靠近了靠近他的這一邊，帝尊聽到了她黯啞的低語：“寒……寒山月？”

也或者說，她現在的靈魂驚駭任何一種觸碰……

或許是思惟過分狠惡，她的靈魂上又多了幾條裂縫，劇痛再次襲來，她身子顫抖成一團：“讓我死吧……寒山月，你是個好人……”

她恍忽記得那兩個時候的熱切盼望……從盼望到絕望……

“雪陌，對不住。”他手指輕撫上那團籠著的綠光，心臟沉得發緊。

“雪陌，你忍一忍，我會治好你，不會讓你再疼……”不管她能不能聽清，他傳音疇昔：“雪陌，冇事了，冇事了，你冇傷害了，冇有人會再傷害你……”

悠長的劇痛讓她的嗓音也變了調，帶著微微的顫抖，像個頻臨滅亡的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