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柳高傲馬車上啪的一掀簾子,容長臉上一片肝火,壓著聲音吼道:“你這賤婢,不要大聲鼓譟!”
流雲不敢停頓,衝出了密林,來到馬隊駐紮處,大聲大喊:“吳柳,吳柳,有人要欺負我!”
那馬車內,卻已傳來婦人痛極的叫聲:“哎呦!痛呀!啊!這可如何是好!痛殺奴家了!”
吳柳撇撇嘴角:“那便如何?成媽媽這邊兒也需人手啊!再說了,她一個孤身女人,來路不明,長得美有何用?全仗大爺仁慈,方收她在隊裡。我等冇有將她插草標賣給粗人或是青樓已是對得起她了!”
流雲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炸了起來,她緩慢地爬起,跌跌撞撞地衝向馬隊駐紮的方向,一邊跑一邊吼:“你,你彆過來!”
瓦刀臉男人粗嘎刺耳地笑了出聲:“要乾嗎?一公一母,你說要乾嗎?你弄跑了爺的獵物,自該賠爺,天經地義!”
流雲翻了個白眼,揉著本身的肩膀,苦笑著跟下了車,嘴裡嘀咕:“姐姐你妒忌我長得好就直說……”
此地密林矗立,又厚又多的樹枝伸展在頭頂,幾近不見天日。除了踏雪的細碎腳步聲,四周空寂無聲。流雲環顧四周,俄然身後悉索一響,她回眸望去,卻見一頭長著華麗鹿角的雄鹿站在林間望著她,鹿眼圓圓,說不出的天真斑斕。
那位李先生快速轉過臉,定定看住流雲:“你說的但是真的?”
男人身子晃了晃,聲音低到彷彿失了魂:“這,這可如何是好……山高雪厚,車行有阻,請不到大夫啊……”
話音未畢,車上又傳來極慘烈的一聲慘叫:“啊!天哪,痛殺奴家啦!”
流雲地點的馬車極小,隻能容下她和彆的一個容長臉、吊梢眼的丫環。那丫環推了她一把:“自打撿了你來,隻見你每天吃白飯,今兒可算用你一用!快跟我一道去夫人那邊多顧問著點兒吧!”
那瓦刀臉男人隻是大笑,緩緩跟在流雲身後,不時動動頸項上的骨節,咯咯作響,落入流雲耳中,真有說不出的難受。
吳柳忙低頭見禮:“回大爺的話,夫人痛極……”那老婦俄然挑簾,滿麵惶恐:“夫人,夫人難產!”
瓦刀臉男人撇撇嘴,將長弓擲在地上,又解下箭筒,拉扯腰帶。流雲見他的行動,奇道:“你要乾嗎?”
馬隊首級男人在一旁坐著,聞聲嗖的站起,向馬車靠近幾步,又愣住了,氣候酷寒,而額上汗出如漿。
崩!身後俄然襲來一股疾風!流雲行動頓住,眼神也是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