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段爺排闥揚長而去，納九爺頓時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握拳朝著本身腦門上狠狠敲了下去：“這可得如何纔好......”

乜斜著眼睛看著相有豹，段爺伸手摸過了放在桌子上的煙盒，又朝著嘴裡扔了顆煙：“就甭跟我在這兒打哈哈了！也不曉得我姓段的本年是撞了哪方太歲，如何這不利催的破事兒就冇個完了？！前幾天手底下幾個兄弟好好的在街麵上走著，楞就是能叫人拿麻袋罩了頭臭揍一頓，捎帶手的還搶了槍！這事兒還冇弄明白來路，你們這兒倒是又招惹上了那位混不吝的爺......”

迷惑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相有豹，納九爺躊躇著說道：“這個可冇準！傳聞雀兒洪家的老掌櫃年事大了，老早就不親身脫手拾掇這些玩意。家內裡幾個後生長輩做出來的東西雖說還拚集，可這做八音哨兒的技術，還真不曉得傳下來了冇？我說有豹，你又揣摩出來個啥主張？”

朝著納九爺伸出了一隻巴掌，相有豹倒是點頭說道：“這體例能不能管用，我這會兒還真是說不準！可事兒已經到了眼麵前了，也隻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師叔給我拿點錢，我這就去鳳尾衚衕轉轉去！”

用力嘬著牙花子，相有豹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啥體例，可看著納九爺愁得抓心撓肺的那副模樣，相有豹也隻能是冇話找話地欣喜著納九爺：“師叔，您倒是說說看，以往咱火正門裡服侍這些聽叫口的玩意，都得用上些啥玩意和叫口哨兒？”

要把這麼些水磨工夫湊到三天的時候裡，甭說是火正門祖師爺下凡，那就是神仙也做不成啊......

好輕易等得那鳥兒修好了舌頭，這時候還得尋來妙手匠人製作的叫口哨兒，變著花腔地在那鳥籠子中間一遍各處吹，好讓那鳥兒逐步記著這些叫聲，同時也能漸漸學會了這些叫聲。

而在這半年的工夫裡，不但這鳥兒不能聞聲同類鳥兒的鳴叫，更是不能聞聲其他的雜音。如果叫那鳥兒一個不留意的學會了叫出些古怪的動靜，那不管這鳥兒品相多好，也是一文不值——行話裡，這鳥兒就叫臟了口，白送大家家都不要！

看得出來，因為請了段爺來的原因，在屋子裡那張八仙桌上擺了好幾樣乾鮮果品，茶壺裡沏著的也是專門買來待客的雨前龍井芽。哪怕是屋子裡滿盈著段爺抽菸時噴出的稠密煙霧，卻也還是能聞到那沁民氣脾的茶葉芳香。

也未幾看坐在屋子裡舒展著眉頭的納九爺等人，相有豹抬手朝著正把個菸頭扔到腳下的段爺一拱手：“段爺，都說這珠市口兒大街上的買賣商店、三教九流都指著您用飯，可要想見著真佛台端，那還真得是機遇偶合、三請九叩才行！這老冇見您，您這精力頭但是更健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