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門子裡調教出來的玩意，要論起這尖、鈍、硬、軟，哪一樣可都比過了那些個天生就帶著這四個字兒的玩意吧？門子裡老輩子的徒弟就說過，玩意調教得再好，那也有個到頭兒的時候。真想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那就得揣摩個旁的路數......”

“那這頂盔掛甲......”

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相有豹回聲答道：“這是門子裡進門十八樣的入門歌訣，徒弟剛收了我當門徒的時候就背過。”

目睹著那九色山魈的憊懶做派，木頭棚子裡剛捏了一把盜汗的四九城中玩家不由轟然大笑，調侃笑罵聲更是不斷於耳：“唷......這寶貝倒真是個膽兒大的？一個打倆還嫌不敷，這還要再饒一頭玩意過來廝拚不是？”

成心偶然地伸手摸了摸九色山魈身上深棕色的絨毛，佘有道很有些對勁地低笑起來：“九色山魈十不粘，講究的是個枝、葉不粘，灰、土不粘，雨、雪不粘，刀、斧不粘、毒、瘴不粘。想要把這十不粘的工夫練得齊活兒了，少說都得打熬了三年朝上的苦工夫才行！等得這十不粘的本領練到了頭兒，那還都算不得超卓，還得有一門給九色山魈頂盔掛甲的工夫.......”

“快躲開呀！這時候退一步不算犯慫......”

“背得倒是挺順溜的，可這四句歌訣裡頭的意義，你明白了冇有？”

用力一抽鼻子，九猴兒立馬聞著了九色山魈身上帶著一絲鬆脂暗香，頓時便轉過了身子、眉花眼笑地朝著佘有道深深一揖：“多謝佘師叔照顧......”

扭頭看了看蹲踞在九猴兒身後的那隻九色山魈，相有豹微微點了點頭：“這玩意自打你傍身調教到現在，使上的都是門子裡幾位師叔和你師叔教的路數吧？”

眼睛突然一亮，九猴兒頓時來了精力：“佘師叔，您是說那歌訣最後一句......是要給這九色山魈弄上一身鎧甲披掛的意義？那劈麵日本人使喚的猴爪刀，走的也是這路數？”

乾脆利落地承諾一聲，九猴兒緩慢地旋過了身子，抬手朝著半兵衛身邊的兩端惡獸一指：“得起（注1）！”

“常日裡瞎混鬨的時候，膽兒大得逗將近包了身子，到了要端莊上場麵的時候，你倒是成了個兔子膽兒？得嘞......你徒弟眼下身子骨兒倒黴落，有些事兒也冇精力頭兒跟你細細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