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四年，就為了一塊叫法蘭西國神甫看中的宅基地盤，四九城裡戳杆子的幾位人物紮了堆弄倒了那宅基地盤的本主產業。可在那法蘭西國神甫在那宅基地盤上建了教堂以後，摻雜了這事兒的幾位戳杆子的人物疤爺，您還聽四九城裡有人提過他們麼？”

慢悠悠地把倒背在身後的一隻手挪到了身前，那用氈帽諱飾著端倪的中年男人悄悄閒逛著勾在手指頭上的藍花布小承擔，低沉著嗓門朝滿臉防備神采的疤爺說道：“疤爺，這物件是您的吧？”

趁著掰開牛唇、馬嘴看牙口的工夫，小指甲縫裡颳著的丁點藥沫兒一點不打眼地就這麼塞了出來。也不過喝兩三碗熱茶的時候，方纔還歡蹦亂跳的犍牛、兒馬，頓時就趿拉著鼻涕臥開了槽。都不必尋牛馬大夫過來細瞧，稍懂些牛馬買賣行市的人打眼一掃，就得說那臥槽牛馬活脫脫就是得了急病的模樣。本來能賣出去大代價的牲口，這時候也就隻能仨瓜倆棗的求了湯鍋上的人從速牽走，免得賠個血本無歸！

死死盯著那中年男人手指頭上勾著的藍花布小承擔，疤爺獰聲低喝道：“四九城裡吃潛行便條潛這碗飯的，我差不離都打過照麵，倒是真記不得有您這麼一號人物？都叫您把我掖在腰子裡的玩意給摘了去，還捎帶手的給我揣上了半塊老城磚，就您這份潛行技術，在四九城裡如果露過，那早該戳了字號、亮了牌子！相好的，外路來的？”

閃電般地哈腰把那藍花布承擔抓在了手中，疤爺微微一晃手中緊緊攥著的小攮子：“相好的，您這是恐嚇我不是？”

抬手把那藍花布承擔扔到了疤爺腳下，那中年男人倒是微微搖了點頭：“疤爺，這承擔裡的東西我可冇沾過手，該是您的，天然還得是您的！”

也不見那中年男人如何作勢發力，疤爺就瞧見那站在本身麵前不遠處的中年男人腳底下微微一擰，全部身子已然竄上了衚衕中間的牆頭，半晌間便不見了蹤跡！

還是是把雙手背在了身後，那中年男人低笑著說道：“也冇旁的意義，就是給疤爺您提個醒――這承擔裡的玩意可燙手，一個拿捏不好，隻怕疤爺您今後在這四九城裡，可就真冇路可走了！”

狠狠一頓腳，疤爺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了起來：“這他孃的雨打錢來、風吹財去，剛到手的好處還冇捂熱就轉了手，爺今兒當真是當了回過路財神！”

很有些迷惑地看著那把話說得一本端莊的中年男人，疤爺吭哧著低聲說道：“說破個大天兒，您奔著的就是我腰子裡揣著的這玩意？可您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了這小黃魚，您還犯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