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這麼個殺人利器在黑暗中指著,固然是在大冷的氣候,韓良品後頸上也微微見了些盜汗!
扭頭看了看跪在二進院子裡的韓良品,嚴旭也是抬高了嗓門朝納九爺應道:“九爺,在口外江湖道上有些端方,跟四九城裡場麵上的路數還真不一樣。像是韓良品如許劈麵交出了本身隨身的傢什,外帶著放矮了身材求人,左不過就是兩層意義――要不就是給人打服帖了,上門交出兵器認慫服軟。要不然這就是有求著我們火正門的事由了,這才上門擺出來個服帖求人的模樣,盼著我們伸手幫手。”
悄冇聲地站起了身子,嚴旭腳底下略一用力,身子已然輕飄飄地竄到了議事屋子的窗戶旁,伸手把窗戶啟開半拉開合的大小空襲,像是條遊魚般地滑了出去。貼著議事屋子的外牆仔諦聽了聽屋頂上的動靜,嚴旭微微一個縱身。狸貓般靈動地跳到了二進院子中心,沉著嗓門朝屋頂上低叫道:“相好的。這都已然露了形跡了,還跟房頂上拘著?是您下來,還是我上去?”
叫韓良品與相有豹那兔起鶻落、快若閃電的行動一驚,本來端坐在椅子上的納九爺好懸都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雙手也模糊擺出了勸止的架式。可一想著嚴旭方纔交代的端方樞紐,納九爺卻又不得不強壓著心頭的悸動,擺出了一副前輩高人、雲淡風輕的模樣,裝出了一副淡然模樣,穩著嗓門開口說道:“江湖義氣也好,場麵端方也罷,擱在我火正門中人眼裡,左不過就是多結善緣、少惹是非,這才氣換個悠長安然!既然現在韓爺您有了難堪遭窄的處所,說不準用得上我火正門中人伸手相幫,也就請韓爺明示,看我火正門有冇有這本事給韓爺您搭把手、幫個忙?”
很有些躊躇地搖了點頭,納九爺很有些拿不準主張似的扭頭看了看站在本身身後的相有豹,低聲嘀咕著說道:“能應下殺頭賣力的事兒當酬謝,那求著我們的事兒可也就小不了!眼下四九城裡都亂成了一鍋粥,這韓良品這時候上門不會有甚麼貓膩吧?要不咱回了他?”
雖說是曉得了韓良品半夜拜訪是有事相求,可坐在屋子裡的佘家兄弟倆卻還是冇把那帶著蛇牙般尖刺的指環收起來,反倒是明目張膽地將戴著指環的巴掌亮在了方纔走進議事屋子裡的韓良品麵前。
而在離著韓良品十來步遠近的一扇窗戶背麵,也不曉得是誰悄悄拉開了繃簧模樣的玩意。隻聽著那細碎得叫人牙酸的吱嘎聲響,稍有些江湖道上目光的人物。立馬就能辯白出來,那少說都是一張三石弩弓上頭的牛筋弓弦才氣收回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