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那些在四九城裡戳杆子的地痞頭兒,小日子倒是過得非常講究,乃至比平常的富戶人家更重視保養身子骨!
不等熊爺說完,相有豹已經非常光棍地接上了熊爺的話頭:“那熊爺您就賞我個三刀六洞!”
陰沉地嘲笑著,熊爺不屑地朝著地上吐了口濃痰:“呸!話說得大了,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你就不想想......”
就像是珠市口兒戳杆子立字號的熊爺,哪怕頭天早晨興趣高漲地與新收的外宅折騰到了雞叫頭遍,或是與珠市口兒的巡警頭兒段爺喝酒耍錢鬨到東方發白,那也最多是倚在床頭打個盹兒,雞叫三遍必然要起家,早早的讓養著的野伶人泡一壺高茉莉花茶,再就著剛買來的六必居醬菜來仨芝麻火燒!
笑嘻嘻地看著麵色不善的熊爺,相有豹反手指了指門外那幾個探頭探腦窺測著的青皮地痞:“蛟龍行雲、猛虎行風,熊爺這威風煞氣在這兒放著,有眼睛的一看就能明白不是?再說了,老話都說鳳凰隻落梧桐樹,熊爺門前,那可不就是兩棵梧桐?”
狠狠一拍大腿,相有豹朝著熊爺擺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熊爺您可真是......說句您不愛聽的――您這就真是捧著金飯碗要飯吃不是?您想想四九城裡當年火正門是個甚麼場麵?就是在那大宅子裡,救活一隻歐羅巴洲弄來的金剛鸚鵡,少說就得一根小黃魚了吧?調教好一羽三十六個叫口的畫眉鳥,您猜猜甚麼價兒――論叫口算,一種叫口十塊大洋,聽動靜拿錢!”
喝完了飯後一碗消食的釅茶,熊爺按例是要去澡堂子裡泡泡的。讓那澡堂子熟行藝最好的搓澡徒弟前後襬布的拿捏揉弄一番,打著暢快的小呼嚕,熊爺能睡到下午五六點的風景。
提及四九城裡街麵上混的爺們,能在晌午起床的真不算多。
朝著熊爺比劃出個大拇指,相有豹的話音裡較著帶著幾分嘲弄的味道:“熊爺真是敞亮人,張嘴就是個整數,零頭都不帶計算的!那再問熊爺一句――珠市口兒那座粉戲樓子,一年能給熊爺多少貢獻?”
擰著眉毛,熊爺非常驚奇地乜斜著眼睛看向了阿誰貼身服侍著的青皮地痞:“跟了爺身邊小半年了,舒坦得都忘了端方了吧?拜門求事的該打發去哪兒候著不曉得?還要熊爺我教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