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爺,這糖壽桃可真好吃!您也嚐嚐唄?”
隻一聽‘大錢鍋夥’幾個字,納九爺頓時變了神采,緩慢地伸手從懷裡抓出了幾塊大洋塞到了假和尚的手中:“賈爺您抬抬手,今兒先讓過這一遭!他日......他日,我這兒還得有一份民氣!”
一迭聲地承諾著那些孩子,納九爺一邊彎下腰身,攏著那些爭相要將糖壽桃伸到本身嘴邊的孩子朝火正門堂口的宅子裡走去,一邊扭頭朝著端著架子車的相有豹叫道:“還傻站著乾啥?麻溜兒的幫著你謝師叔把你嬸子請宅子裡去!那糖人挑子上的玩意也包圓了!”
口中話語冰冷,但胡千裡卻已經從架子車上抱起了一個正打著打盹的孩子,徑直朝著火正門堂口的宅子裡走去:“屋子都清算好了,被窩鋪蓋都是納師哥家的令媛一早上新采買來的!等你媳婦身子骨好些了,燃燒暖灶,這日子......也就過上了!”
掂了掂方纔到手的幾塊大洋,假和尚對勁地嘲笑一聲:“哼哼......不識汲引的東西,早這麼有眼力見多好?!今兒賈爺歡暢,先不理睬你們幾個廢料點心!趕明兒賈爺我再來,你們可細心著!”
天氣大亮的時候,下了一早晨透雨的北平城總算是雲收雨住,漫天烏雲在小北風裡散了個潔淨,藏在雲層前麵的太陽也總算是露了臉。
從架子上上抱起了一個穿戴半乾衣裳的孩子,納九爺一臉寵溺地從街邊擺著的糖人挑子上摘下來幾個糖壽桃,一一分到了那些睡眼惺忪的孩子手中:“拿著,都拿著吃個口甜,今後吃啥都順口!”
“吃我的,師大爺吃我的......”
話冇說完,假和尚頓時立起了眉毛嘲笑起來:“嗬?還曉得拿熊爺的麵子來拘賈爺我?!”
話音剛落,從火正門堂口邊的街角處,猛地傳來了個吊著嗓門的叫喚聲:“謔......好大的場麵,糖人挑子包圓了吃,我說謝門神,都有了這場麵做派了,那還不麻溜兒的還了爺的錢?”
乾脆地承諾一聲,相有豹穩穩鐺鐺地拽著架子車走到了火正門堂口的宅子跟前,還不等脫手幫著謝門神把他媳婦從架子車上攙扶下來,從宅子裡走出來的納蘭已經搶前一步,悄悄地扶住了方纔復甦過來的謝門神的媳婦:“嬸子您慢點,咱到家了!”
嗤笑一聲,相有豹一邊朝著已經模糊可見的火正門堂口宅子走去,一邊扭頭朝著謝門神笑道:“以往火正門啥端方,師侄我不曉得,可現在的火正門掌門是我納師叔!瞧見謝師叔現在有了難堪的事兒,莫非我納師叔還能把嬸子和師弟、師妹們給轟出去在雨地裡待著不成?您瞧......我納師叔、另有胡師叔和兩位佘師叔都迎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