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地收了架式,相有豹客客氣氣地朝著那女人點了點頭:“師妹早!”
傲岸地微微揚起了下巴,那穿戴月白襖裙的女人很有些不屑地應道:“於陽坡石畔誘蠍,取紫竹製捕蠍之器......”
對勁洋洋地嘲笑一聲,納九爺從懷中摸出個小巧的瓷瓶,悄悄地將瓷瓶裡的灰色粉末灑到了旱池子裡:“當年你師叔我要娶媳婦,可手頭冇錢!逼急了隻能和你徒弟一起攢了個局,一頭拿薑黃水染了毛的川南土獒當藏邊金毛獒王賣給了東北來北平的一個大官,這才換來了這四合院,還......”
暴露了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相有豹吞吞吐吐地說道:“師叔這兒有《養蠍八法》的全篇?不能吧......以香油燈七盞、黃酒兩盅布九宮之型,前麵兩句是甚麼?”
不閃不避地受了納九爺一巴掌,相有豹毫不遊移地朝著納九爺應道:“方劑是徒弟揣摩出來的,一共三十六味!這頭一味......”
養蠍子,特彆是養鬥蠍,鋪在旱池子裡的底土講究的便是不能因為過於枯燥而散開,也不能因為過分潮濕而結塊,最好就是手捏能成團,但摔落在地便能散碎成綠豆大小為好。
鬥蠍性猛,諾大的旱池子中,十八隻鬥蠍全都有著本身的領地分彆,等閒也不會侵入有著其他鬥蠍用氣味標定的國土。除非是在鬥蠍求偶時,方纔會因為爭奪更多的妃耦而產生爭鬥。除此以外,養在旱池子裡的鬥蠍倒是過得井水不犯河水,算是相對保持著互不侵犯的狀況。
微微點了點頭,納九爺大大咧咧地一指放在沙土邊的鐵鏟與鐵篩:“這沙土已經翻、篩了兩遍了,再翻、篩一遍,趁著中午大太陽的當口,給旱池子裡換換底土,可千萬細心挑潔淨了!”
“以蔑為籠、木次之、瓦、瓷更次之,前麵是........”
扭頭看去,那穿戴月白襖裙的女人正編著本身那黑油油的大辮子,站在本身的屋子前瞟著本身,臉上的笑意倒是如何也掩蔽不住。
極有眼力地搬過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靠近旱池子的處所,相有豹嘲笑著朝拉著長輩架式坐下的納九爺說道:“這也就是跟師妹參議一下服侍蠍子的技術......”
天剛矇矇亮,被宿醉擾得頭疼的納九爺,就被院子裡傳來的動靜給吵醒了。展開昏黃的睡眼,納九爺支起家子側耳聽了好一會兒,卻又再次朝著枕頭上倒了下去,口中低聲地咕噥著:“倒還真懂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