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著胳膊指向了遠處高高豎起的一支旗杆上隨風輕搖的一長串粉紅燈籠,九猴兒很有些驚駭般地縮了縮脖子:“就那挑著粉燈籠的書寓,字號叫滿目春!那邊邊住著個配藥的爺們,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都直朝著骨頭裡鑽!有一回滿目春管采買的嫌四周買藥費事,就攏在一家藥號裡買了他要的那些藥,成果愣是讓這位爺們一眼瞧出來了,當場倒是啥都冇說。可過後七天,滿目春裡管采買的那位當街就吐了黑血,搭回家才一個時候就發了瘋,見人就咬啊!厥後傳聞是家裡人也看不住他,冇多久就發瘋跳了永定河!”
在書寓後院清算出一間清淨屋子,常日裡一日三餐也有人拿著托盤送到那屋子外,懂散瘟手腕的人物歇在如許的清淨地界,一來少在內裡拋頭露麵、免得叫回過神來的苦主逮著,二來也能用心配那些個不下檯麵的丹散丸藥。說好聽了這是各取所需,說不好聽了也就是狼狽為奸!
領著差不離要被熱水燙熟了的九猴兒,再叫上了幾個聰明些的小門徒,相有豹一行人順著九猴兒指導的那些偏街窄巷,直朝著書寓衚衕的方向走去。
微一點頭,九猴兒昂首看了看天氣,這才朝著相有豹說道:“這會兒都快晌午了,再這麼打個來回怕是要到天擦黑的風景才氣返來。師哥,您這是籌算乾嗎啊?”
投桃報李,既然那些懂散瘟手腕的人物能幫著書寓裡做這些下三濫的活動,那書寓裡天然也樂意讓這些個懂散瘟手腕的人物在書寓裡有個容身的處所。
像是這類靠著蒙冤大頭撈錢的地界,天然也就少不得要用上些鬼蜮伎倆。像是性子烈的女人不樂意跟那些個本身爺爺輩的豪客東風一度,又或是有些喜好上了女人、可還在躊躇是不是值得花大代價買那女人開紅渡夜的主顧,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成,想要漸漸熬火候,可又怕日子長了人家醒過盹來,到嘴邊的銀子走了水,這節骨眼上能用的手腕,也就隻能是下藥了!
一樣朝著那串粉燈籠看了疇昔,九猴兒很有些猜疑地順著相有豹的話頭說道:“我們要打上門去?可我傳聞這滿目春背後但是有人撐腰的?來往的客人裡邊,也有很多是民國當局裡的官兒師哥,這些人,我們怕是獲咎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