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招數,如果放在那些個色迷了心竅的冤大頭身上,那天然是防不堪防、無往而倒黴。可落在了段爺的耳朵裡,那倒是氣不打一處來!
隻聽得叫喊人的鈴鐺一響,滿目春書寓裡專管著傳菜的小丫頭手腳緩慢地端上了那盤燒雞,一起踮著小碎步跑到了喧鬨非常的小樓中,悄悄把那盤子放到了桌子中心。
最快也得一兩個月以後,那書寓裡從上到下也都賺得差未幾了,這纔有老鴇子、大茶壺拿腔作調地湊過來,說是那女人缺了金飾頭麵、短了衣裳花消,就缺個手麵大的主兒給女人置備齊了這些玩意,差不離這女人也就是這位主兒的人了!
舞弄動手中的小手巾給坐在長官上的段爺福了一禮,那半老徐娘咯咯尖笑著,扭著身子走到了段爺的身側,把一雙用鳳仙花汁染紅了手指甲的巴掌朝著段爺的肩頭一搭:“段爺您朱紫事忙,常日裡也瞧不上我們這小門小戶的模樣,一半年您都不來走一遭。這回您台端屈尊的賞光來我們滿目春坐坐,我們女人但是打心眼裡歡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