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
“還敢跑開槍!”
“說句不怕二位爺見怪的話,這書寓衚衕裡,家家書寓嘴上都說著有人給撐腰,可那都是拿著這話恐嚇些外路空子的!真到了書寓裡出點啥事兒的時候,那些位常日裡把胸脯子拍紫了的爺們可都是有著官身的,都怕招惹閒話,躲還躲不及呢,哪兒會真有人給我們這下九流的行當撐腰?”
嘿嘿怪笑著,段爺四仰八叉地靠在了牙床上堆著的被褥上:“想找路走,那就得拿出來個找路走的模樣不是?!”
聽著段爺催駕的話音,相有豹倒是冇挪動腳步,隻是朝著段爺低聲說道:“這不是還差了個手尾不是?”
“嘿喲這但是不成啊!我這小門小戶的,一個月歸了包堆、再去了挑費,可也就能掙幾個棒子麪錢”
瞟了一眼段爺伸出來不竭翻弄著的巴掌,已然麵色發白的老鴇子強笑著策應上了段爺的話頭:“段爺您聖明,我這小流派裡哪有甚麼真精美的玩意?就這一屋子東西,一多數也都是從外邊租借來的,一個月下來,光挑費就得”
而在滿目春書寓的大門口,方纔得了相有豹一封大洋的巡警倒是吊兒郎本地閒逛著走了出去,吊著嗓門朝著方纔聞聲從樓上衝下來的老鴇子叫喚道:“方纔在滿目春裡抓捕的人犯一名企圖逃脫,已被當場正法!我說這滿目春裡管事的,懂端方不懂?”
“謔,還真是一挑著大旗當皋比的主兒!那該如何貢獻段爺,你內心就得稀有!”
耳聽著門內裡傳來的模糊腳步聲,段爺抬手指了指房門:“去找我那些個弟兄,就說今兒我乏了,就歇在滿目春了!叫他們把旁人都放了,就把那配藥的主兒好好的押回巡警局去!可記著叮嚀他們,這早晨道黑,可千萬彆叫人跑了!明兒一早上我醒過來,甭管如何著,我都要見著這位懂配藥的主兒!站著的見不著,躺著的也拚集!”
特長指頭悄悄敲打著牙床的床框子,段爺嘴裡慢條斯理地哼起了一段西皮二黃,倒是壓根都不理睬那卑躬屈膝的老鴇子。
“官麵上呢?”
彷彿是做慣了些得錢買放、收錢害命的活動,隻一聽那話音裡側重了語氣說出的‘敏捷’、‘到家’的字眼,幾名巡警頓時亂糟糟地承諾了,也不管其他那些跪在地上瑟瑟顫栗的滿目春內一乾人等,隻是押著那還是被反綁了雙手的中年男人出了滿目春書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