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還得說是天意使然,就在這墳塋附近地界,竟然就有一塊半人高的牛頭石,讓相有豹與韓良品搬過來做了阿傍爺墳前墓碑。為防有人尋蹤報仇、掘墓鞭屍,也都壓根不敢在墓碑上寫下阿傍爺的名諱與生辰、忌辰,隻能是有著韓良品用手中一對銀牛角在牛頭石上刻下了當年阿傍爺縱橫口外時留下的暗記斑紋,勉強算得上留了個念想。
朝前探著身子,韓良品急聲朝相有豹叫道:“相爺,這時候您就甭賣關子了!我曉得您主張多,您倒是給我撂句話——我該如何清算菊社那幫子日本人?!”
不等韓良品把話說完,相有豹倒是朝後退了半步:“韓爺,您但是要揣摩明白了!當著阿傍爺的麵兒,我相有豹承諾過的話必然就得做到、策應辦的事兒必然就得辦成!韓爺,哪怕您真就是籌算把我亂來開了,本身再去尋菊社的倒黴,您倒是也真敢亂來阿傍爺?”
翻手從袖子裡抖出來一小塊黑漆漆的煙膏子,相有豹捏著那塊黑漆漆的煙膏子舉到了韓良品的麵前:“韓爺,您瞅著這煙膏子,這可不是常日裡在煙館裡頭就能瞧見的熟煙膏,反倒是方纔割下來的生煙膏子。壓根就不能拿著就抽!我在燒鍋裡頭細心踅摸了一遍,找出來堆放著生煙膏子的處所就有好幾處。在一些個機器附近,我還找著了剛打從那機器裡頭配出來的白麪兒!韓爺,這燒鍋壓根就是菊社裡頭製白麪兒的工坊!四九城裡越來越多的白麪兒,怕就得有一多數兒是打這兒做出來的!”
感喟一聲,相有豹倒是回擊指了指燒鍋方向燃起的熊熊大火:“韓爺。我這兒問您一句——您也好歹是口內口外都闖過的人物,您見過哪家燒鍋是這麼個做派?”
“相爺,得您提點,我這也不會再打那硬碰硬去撞菊社響窯的主張。您放心,我這就解纜去尋我師父交代的那地界,也好瞧瞧我師父到底交代的是啥事兒?另有個事兒,我這也得在您麵前說一句——我從莊院裡撞出來的時候,那頭鬥牛身上已然叫我使了手腕,估摸著一兩天工夫就得趴窩,再派不上旁的用處。可那張異獸圖的殘片,現在但是拿捏在南沐恩的手裡頭,您如果想取來,可還得費上一番工夫?要不我再陪您走一遭?”
瞧著坐在本身劈麵的韓良品連連點頭、凝神深思的模樣。相有豹微微鬆了口氣,這才接著方纔的話頭說道:“就這麼個背後戳著日本國的買賣主家,我們真如果照著常日裡撞響窯、滅家宅的路數朝上撞,怕就算是到手個一回兩回,到了還得是大敗虧輸的了局!我說韓爺,您但是在阿傍爺眼麵前發過誓的——菊社裡頭有一個算一個,您但是要把那幫日本人斬儘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