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江湖走,貓兒爺天然不能那麼實心眼的聽人話茬、任人擺佈,這丁壯男人前腳剛走,貓兒爺後腳就尋來了四九城裡那兩位能有麵子在宣統皇上跟前行走的旗人爺們探聽動靜。可值錢要緊的玩意都送出去了兩隻。那兩位旗人爺們嘴裡頭說出來的話卻還都是半天雲裡吹嗩呐普通,聽著倒是雲山霧罩、清脆非常,可細一揣摩,卻又覺著腳底下發飄普通,壓根就落不著一處根底?
也就因為這份手劄當真就是相稱緊急的玩意,自打有了北府造辦處這衙門口兒以來,擱在北府造辦處裡領一份差事的禦前侍衛向來也都冇斷了在四九城裡搜尋這份手劄。說來也是趕巧,這份手劄在官方展轉傳播,竟然就落到了一名清華園裡教書先生的手中。
老話說人怕冒死、物憂兩傷,說的就是這情急之下,不免就能有那心氣大、膽氣粗的人物豁出去性命不要。也得把手裡頭攥著的要緊玩意給毀了,到時候一拍兩拆夥。誰也都甭想得著丁點的好處。
像是能聽明白貓兒爺的叮囑普通,那隻藏在貓兒爺大襖中取暖的蜜狗伸著舌頭在貓兒爺的手指頭上悄悄一舔,悄冇聲地從貓兒爺懷中鑽了出來,穩穩鐺鐺地站在了貓兒爺的膝頭上。
說來也巧,這邊纔剛弄明白了北府造辦處上門催辦的事兒多少靠譜,那邊廂叫貓兒爺揣摩上的三戶城外商賈倒是都遭了潛行人物幫襯。也都不曉得幫襯了這三戶商賈的潛行人物到底走的是個甚麼章程,三戶商賈的家庫全都叫弄開了庫門,可值錢的玩意倒是真冇丟了太多,隻是在那三戶商賈的家庫牆上留下來個猴兒的暗號,顯見得就是個剛出道的潛行人物想要戳杆子、立字號,這才闖到了那三戶商賈的家庫中顯擺技術!
再者說了,能催巴得四九城中這麼多分歧場麵上的人物都奔著這一個事由活動,這倒是誰能有這麼大麵子?
估摸著把那蜜狗放出去一支菸卷兒的工夫,貓兒爺死死盯在了牆頭的眼睛裡,已經瞧見了那蜜狗悄悄搖擺著的尾巴。緩慢地從袖管裡摸出了個小瓷瓶,貓兒爺拿牙咬開了那小瓷瓶上的塞子,非常鄙吝地把那小瓷瓶裡的花蜜倒了一點在本技藝指頭上,這才伸著胳膊朝竄上了牆頭的蜜狗搖擺起來。
哪怕是那位在關外建了滿洲國的宣統皇上,可也冇了這麼大本領呢吧?
莫可何如之下,這位教書先生也就隻能心疼肉疼地放出話來,要把這手劄貨賣識家。也都不收金銀珠玉,倒是要拿了這手劄換幾樣可貴的古籍書畫,日子口兒就定在了三天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