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叔越是諱莫如深,秦綸越是感覺姑母的死另有隱情,但既然六皇叔不想讓本身曉得,本身硬問也是問不出來的,秦綸退了一步,不再強問,隻待今後本身再漸漸查探。
聯珠對秦綸私語道:“方纔你們說話之時,我見六皇叔腰間的腰帶是我們江州的蘇繡,那紋樣針法除了我們江州織造的人,彆人是斷斷繡不出這結果來的。在我們府裡的時候,我見過一次老太太的帽子,就是姑太太的技術,和明天六皇叔腰間的針法如出一轍。況那腰帶的邊角早已磨出鬚子,定是用了好久的原因,如此我便肯定無疑了。蜜斯你說,姑太太都死了十年了,六皇叔還帶著她繡的東西,可不就是情深義重嗎?”
宋喜趕緊請卷草起來,這才悠悠地發話道:“郡主有所不知,我母切身份寒微,當年能得我父親的寵幸,我傳聞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一名府中故去的夫人。”
宋喜勉強點了點頭,幾次欲語還休,彷彿有難言之隱。
秦綸悄悄稱奇,既然是六皇叔的骨肉,如安在府中會落魄至此?
這位姨娘還想罵幾句,中間一名姨娘推了推她的手肘,使了個眼色道:“郡主在呢,你少說兩句。”
“你叫甚麼名字?”
那幾位姨娘見是秦綸,秦綸目前在皇叔府的職位無人不知,便也都客氣地打了號召。
“卷草!”秦綸見卷草猖獗了,厲聲斥責道,“既然宋喜是六皇叔的女兒,她是仆人你是客人,她是主子你是主子,誰答應你說話這麼猖獗的?還不快跪下本身掌嘴!”
秦綸聽宋喜說的這位已故的夫人倒有些像是本身的姑母秦樸,她細心看了看宋喜的長相,確切也算是個美人,那她母親的模樣天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便不露聲色地持續細心往下聽。
“你叫我表姐……”秦綸一愣,那她應當是……
宋喜的頭垂得低低的,咬著嘴唇不言語。
秦綸與聯珠剛轉過花圃的角門,便瞥見牆根處有一個老嬤嬤拿著掃帚在毒打一個小丫頭,小丫頭瘦肥大小,雙手抱胸,四下逃竄,卻被劈麵撞上的另一個老嬤嬤強行給按在濕漉漉的地上,好一頓毒打。
秦綸更胡塗了,既然是六皇叔的女兒,就算是庶出,那也是令媛之體,如安在這裡被幾個老奴和庶母欺侮?
卷草剛一開門,隻見一個穿戴薄紗的小丫頭便往裡頭硬闖,卷草倉猝攔住她:“哎哎哎!你是誰?半夜半夜來這裡做甚麼?”
宋喜垂下頭道:“我娘生我的時候就死了,我未曾見過。隻聽其他幾位姨娘說,我娘出世不好,是府中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