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笑道:“本日晚到,哀家不怪你,昨夜是你的洞房花燭,懶起畫峨眉,盛飾梳洗遲,如此看來,天子應當是對福朱紫甚是對勁。哀家歡暢還來不及呢,如何會見怪呢?”
秦綸低著頭不說話,那福朱紫一看就是個會掐尖賣乖的,忙擁戴道:“臣妾本日晚到,還望太後包涵。進了宮,奉養太後是我等的本分,今後若得恩情能常常奉養太後跟前,便是我莫大的福分,還望太後不要嫌棄臣妾癡頑。”
這時,宋喜走了出去,從懷裡取出一件東西,翻開包著的手帕遞給秦綸道:“蜜斯,這枚玉佩是秦翔少爺明天臨行前交給我的,他說他也冇甚麼賀禮送給蜜斯,隻這一個玉佩,叫我隨身帶著,等蜜斯在宮中統統安設好後再交給蜜斯。我看蜜斯本日要應急,也顧不得很多,先拿出來罷。”
秦綸忙又跪下,回道:“太後恕罪,臣妾本日著裝雖簡,並非是想對太後和皇上大不敬。隻是臣妾的父親一貫教誨臣妾說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又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故而臣妾穿戴一貫不喜富麗,還望太後包涵。”
又過了約摸半個多時候,眼看著離晌午不遠,慈寧宮內還是毫無動靜,卷草有些急了,幾次想說話都被聯珠拉住。秦綸怯熱,此時已在日頭下站了快兩個時候,背上都是香汗,臉上也感覺熱辣辣的疼痛。
走近了秦綸纔看清,天子三十出頭,身材高大矗立,鼻梁矗立,劍眉星目,豪氣逼人。福朱紫身著一襲紫衣,頭戴黃金步搖,耳墜螺鈿明月璫,頸脖上戴著一隻明晃晃的連心鎖項圈,腰繫沉香玉佩,一起走來,步步生香。
說著太後看了身邊的天子一眼,天子忙點頭稱是,笑道:“福朱紫和順斑斕,很合朕的情意。本日我陪福朱紫一道過來存候,便是另有一事要報於皇娘籌議。”
秦綸冷靜低著頭不語,隻聽著天子太後二人說話。賜完了容朱紫的封號,太後這纔想起秦綸來。
秦綸隻得立在慈寧宮門口向內恭候,背後的街上是來交常常的宮人。約摸等了有半個多時候,還不見有人出來通傳,秦綸感覺本身這不是在等待太後召見,而是純粹在罰站。
“還算懂端方。”太後點了點頭。
太後笑道:“我聽聞秦朱紫是江州織造家的蜜斯,本日如何穿得這般簡素?莫不是哀家不值得你隆裝來見?”
天子的步輦到了慈寧宮門前,剛巧此時一名嬤嬤出來通傳:“太後此時得空了,諸位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