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宜君國本安,如何寵庶起爭端?古今多少偏疼父,請把陳哀細心看!
司徒招營私子留主喪即位,遣大夫於徴師以病薨赴告於楚。時伍舉侍於靈王之側,聞陳已立公子留為君,不知世子偃師下落,方在迷惑。忽報:“陳侯第三子公子勝同侄兒公孫吳求見。”靈王召之,問其來意。二人哭拜於地。公子勝開言:“嫡兄世子偃師,被司徒招與公子過設謀枉殺,致父親身縊而死。擅立公子留為君,我等恐其見害,特來相投。”靈王詰問於征師。征師初猶狡賴,卻被公子勝指實,無言可答。靈王怒曰:“汝即招過之黨也!”喝教刀斧手,將征師綁下斬訖。伍舉奏曰:“王已誅逆臣之使,宜營私孫吳以討招過之罪,名正言順,誰敢不平?既定陳國,次及於蔡,先君莊王之績,不敷道也。”靈王大悅。乃出令發兵伐陳。公子留聞於征師見殺,懼禍不肯為君,出走鄭國去了。或勸司徒招:“何分歧奔?”招曰:“楚師若至,我自有計退之。”
書末,宋齊各國大夫,俱署馳名字。靈王覽畢笑曰:“蔡城旦暮且下,汝以空言得救,以三尺孺子待寡人耶?汝去答覆汝君,陳蔡乃孤家眷國,與汝北方無與,不勞看管。”狐父再欲哀懇,靈王遽起家入內,亦無片紙回書。狐父怏怏而回。晉君臣雖則恨楚,無可何如。恰是:
蔡侯將戎車起行。大夫公孫歸生諫曰:“楚王為人,貪而無信。今令人之來,幣重而言卑,殆誘我也。君不成往!”蔡侯曰:“蔡之地不能當楚之一縣,召而不往,彼若加兵,誰能抗之?”歸生曰:“但是請立世子而後行。”蔡侯從之,立其子有為世子,使歸生輔之監國。本日命駕至申,謁見靈王。靈王曰:“自此地一彆,於今八年矣,且喜君風韻如舊。”蔡侯對曰:“般荷上國辱收盟籍,以君王之靈,鎮撫敝邑,戴德非淺。聞君王拓地商墟,方欲馳賀,任務下臨,敢不趨承。”靈王即於申地行宮,設席接待蔡侯,大陳歌舞,賓主痛飲甚樂。複遷席於他寢,使伍舉勞從者於外館。蔡侯歡飲,不覺酕醄酣醉。壁衣中伏有甲士,靈王擲杯為號,甲士崛起,縛蔡侯於席上。蔡侯醉中,尚不知也。靈王令人宣言於眾曰:“蔡般弑其君父,寡人代天行討。從者無罪,降者有賞,願歸者聽。”本來蔡侯待下,極有恩禮,從行諸臣,無一人肯降者。靈王一聲號令,楚軍圍裹將來,俱被擒獲。蔡侯方纔酒醒,知身被束縛,張目視靈王曰:“般得何罪?”靈王曰:“汝親弑其父,悖逆天理,本日死猶晚矣。”蔡侯歎曰:“吾悔不消歸生之言也!”靈王命將蔡侯磔死,從死者共七十人,輿隸最賤者,俱誅不赦。大書蔡侯般弑逆之罪於版,宣佈國中。遂命公子棄疾統領雄師,長驅入蔡。宋儒論蔡般罪固當誅,然誘而殺之,不法也。髯翁有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