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蒯用撓鉤搭起殖綽之屍,割了首級,殺散衛軍,回報孫林父。林父曰:“晉若責我不救守兵,我有罪矣。不如隱其勝而以敗告。”乃使雍沖如晉告敗。
崔明半夜,潛至府第,盜崔杼與棠薑之屍,納於一柩當中,車載以出,掘開祖墓之穴,下其柩,仍加掩覆,惟圉人一同做事,彆的無知者。事畢,崔明出走魯國。慶封奏景公曰:“崔杼實弑先君,不敢不討也。”景公唯唯罷了。慶封遂獨相景公。以公命召陳須無複歸齊國。須無告老,其子陳無宇代之。此周靈王二十六年齡也。
晉平公聞衛殺其守兵,大怒,命正卿趙武,合諸大夫於澶淵,將加兵於衛。衛獻公同寧喜如晉,麵訴孫林父之罪,平公執而囚之。齊大夫晏嬰,言於齊景公曰:“晉侯為孫林父而執衛侯,國之強臣,皆將得誌矣。君盍如晉請之,寓萊之德,不成棄也。”景公曰:“善。”乃遣使約會鄭簡公一同至晉,為衛求解。晉平公雖感其來意,然有林父先入之言,尚未肯統口。晏平仲私謂羊舌盻曰:“晉為諸侯之長,恤患補闕,扶弱抑強,乃盟主之職也。林父始逐其君,既不能討,今又為臣而執君,為君者不亦難乎?昔文公誤聽元喧之言,執衛成公歸於京師,周天子惡其不順,文公愧而釋之。夫歸於京師,而猶不成,況以諸侯囚諸侯乎?諸君子不諫,是黨臣而抑君,其名不成居也。嬰懼晉之失伯,敢為子私言之。”盻乃言於趙武,固請於平公,乃釋衛侯返國。尚未肯釋寧喜。右宰穀勸獻公飾歌女十二人,進於晉以贖喜。晉侯悅,並釋喜。喜歸,愈有德色,每事專決,全不稟命。諸大夫議事者,竟在寧氏私第請命,獻公拱手安坐罷了。
神勇將軍孰敢當?知名孫蒯已奔波。隻因一激成奇績,始信男兒當自強。
齊惡答覆獻公,獻公感慨不已,乃命收殮二屍而葬之。欲立免餘為正卿,免餘曰:“臣望輕,不如太叔。”乃使太叔儀為政,自此衛國稍安。
昔日同心起逆戎,目前相軋便相攻。莫言崔杼家門慘,幾個奸雄得善終!
話分兩端。卻說宋左師向戍,倡為弭兵之會,麵議交見之事。晉正卿趙武,楚令尹屈建,俱至宋地,各國大夫連續俱至。晉之屬國魯、衛、鄭,從晉營於左;楚之屬國蔡、陳、許,從楚營於右。以車為城,各據一偏。宋是地主,自不必說。議定:照朝聘常期,楚之屬朝聘於晉,晉之屬亦朝聘於楚。其進獻禮品,各省其半,兩邊分用。其大國齊秦,算做敵體與國,不在屬國之數,各不相見。晉屬小國,如:邾、莒、滕、薛,楚屬小國,如:頓、胡、沈、麇,有力者自行朝聘,有力者從附庸一例,附於鄰近之國。遂於宋西門以外,歃血締盟。楚屈建悄悄傳令,衷甲將事,意欲劫盟,襲殺趙武,伯州犁固諫乃止。趙武聞楚衷甲,以問羊舌盻,欲預備對敵之計。羊舌盻曰:“本為此盟以弭兵也。若楚用兵,彼先失期於諸侯,諸侯其誰服之!子取信罷了,何患焉。”及將盟,楚屈建又欲先歃,使向戌傳言於晉。向戌造晉軍,不敢出口,其從人代述之。趙武曰:“昔我先君文公,受王命於踐土,綏服四國,長有諸夏。楚安得先於晉?”向戌還述於屈建。建曰:“若論王命,則楚亦嘗受命於惠王矣。以是交見者,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