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周靈王十七年,冬十仲春事也。比及晉師濟河,已在十八年之春矣。
音當精處通六合,師曠向來是瞽宗。
未三日,探者同鄭大夫公孫蠆來回報,言:“楚師已去。”晉平公訝問其詳,公孫蠆對曰:“楚自子庚代子囊為令尹,欲報先世之仇,謀伐鄭國。公子嘉陰與楚通,許楚兵到日,詐稱迎敵,以兵出城相會。賴公孫舍之、公孫夏二人,預知子嘉之謀,斂甲守城,嚴譏出入。子嘉不敢出會楚師。子庚涉潁水,不見內應動靜,乃屯兵於魚齒山下。值大雨雪,數日不止,營中水深尺餘,甲士皆擇高阜處躲雨,寒甚,死者過半,士卒怨詈,子庚隻得班師而回矣。寡君討子嘉之罪,已行誅戮,恐煩智囊,特遣下臣蠆連夜奔告。”平公大喜曰:“子野真聖於音者矣!”乃將楚伐鄭無功,遍告諸侯,各回本國。史臣有詩讚師曠雲:
州綽將綽、最二將解至中軍獻功,且稱其勇猛可用。中行偃命暫囚於中軍,候班師決計。雄師從平陰進發,所過城郭,並不攻掠,逕抵臨淄外郭之下。魯、衛、邾、莒兵俱到。範鞅先攻雍門。雍門多蘆荻,以火焚之。州綽焚申池之竹木。各軍一齊俱火攻,將四郭儘行焚燬。直逼臨淄城下,四周圍住,喊聲震地,矢及城樓。城中百姓慌亂。靈公非常驚駭,暗令擺佈駕車,欲開東門出走。高厚知之,疾忙上前,抽佩劍斷其轡索,涕零而諫曰:“諸軍雖銳,然深切豈無後虞?不久將歸矣。主公一去,都城不成守也。願更留旬日,如力竭勢虧,走猶未晚。”靈公乃止。高厚督率軍民,合力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