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47章 介子推守誌焚綿上太叔帶怙寵入宮中(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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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先為公子時,已娶過二妻。初娶徐嬴早卒。另娶偪姞,生一子一女,子名,女曰伯姬。偪姞亦薨於蒲城。文公出亡時,後代俱幼,棄之於蒲,亦是頭須收留,寄養於蒲民遂氏之家,歲給粟帛無缺。一日,乘間言於文公。文公大驚曰:“寡人覺得死於兵刃久矣,今猶在乎?何不早言?”頭須奏曰:“臣聞‘母以子貴,子以母貴。’君周遊各國,所至送女,生養已繁。公子雖在,未卜君意何如?是以不敢遽白耳。”文公曰:“汝如不言,寡人幾負不慈之名!”即命頭須往蒲,厚賜遂氏,迎其後代以歸,使懷嬴母之。遂立為太子,以伯姬賜與趙衰為妻,謂之趙姬。

又有介子推,原是從亡人數,他為人狷介非常,因濟河之時,見狐偃有居功之語,心胸鄙薄,恥居其列,自隨班朝賀一次今後,稱疾居家,甘守貧寒,躬自織屨,以奉養其老母。晉侯大會群臣,論功行賞,不見子推,偶爾健忘,竟置不問了。鄰居解張,見子推無賞,心胸不平,又見國門之上,懸有詔令:“倘有遺下功績未敘,許其自言。”特地叩子推之門,報此動靜。子推笑而不答。老母在廚下聞之,謂子推曰:“汝效力十九年,且曾割股救君,勞苦不小。本日何不自言?亦可冀數鐘之粟米,共朝夕之饔飧,豈不堪於織屨乎?”子推對曰:“獻公之子九人,惟主公最賢。惠懷不德,天奪其助,以國屬於主公。諸臣不知天意,爭據其功,吾方恥之!吾寧畢生織屨,不敢貪天之功覺得己力也!”老母曰:“汝雖不求祿,亦宜入朝一見,庶不冇汝割股之勞。”子推曰:“孩兒既無求於君,何故見為?”老母曰:“汝能為廉士,吾豈不能為廉士之母?吾母子當隱於深山,毋溷於販子中也。”子推大喜曰:“孩兒素愛綿上,高山深穀,今當歸此。”乃負其母奔綿上,結廬於深穀當中,草衣木食,將終其身焉。鄰舍無知其去跡者。惟解張知之,乃作書夜懸於朝門。文公設朝,近臣收得此書,獻於文公。文公讀之,其詞曰:

萬物榮枯皆有定,浮生碌碌空奔波。笑彼愚人不安命,強覓冬雷和夏霜。

話說晉文公在王城,誅了呂省、郤芮,向秦穆公再拜稱謝。因以親迎夫人之禮,請逆懷嬴返國。穆公曰:“弱女已失身子圉,恐不敢辱君之宗廟,得備嬪嬙之數足矣。”文公曰:“秦晉世好,非此不敷以主宗祀。舅其勿辭!且重耳之出,國人莫知,今以大婚為名,不亦美乎?”穆公大喜,乃邀文公複至雍都,盛飾輜玨,以懷嬴等五人歸之。又親送其女,至於河上,以精兵三千護送,謂之“紀綱之仆”。古人稱管家為紀綱,蓋始於此。文公同懷嬴等濟河,趙衰諸臣,早備法駕於河口,驅逐佳耦升車。百官扈從,旗號蔽日,鼓樂喧天,好不鬨熱!當年宮中夜遁,如入土之龜,縮頭縮尾;今番河上榮歸,如出岡之鳳,雙宿雙飛。正所謂“彼一時,此一時”也。文公至絳,國人無不額手稱慶。百官朝賀,自不必說。遂立懷嬴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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