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四年,十月,蝗蟲從東方來,蔽天,禾稼不收,疫病高文。呂不韋與來賓議令百姓納粟千石,拜爵一級。後代納粟之例,自此而起。是年,魏信陵君傷於酒色,得疾而亡。馮諼抽泣過哀,亦死,來賓自剄從死者百餘人。足見信陵君之能得士矣!來歲,魏安釐王亦薨,太子增嗣立,是為景湣王。
俠氣淩今古,威名動鬼神;一身全趙魏,百戰卻嬴秦。
書付秦使,並金幣帶回。魏王亦遣使謝秦,並言:“寡君大哥,欲請太子增返國。”秦王許之。太子增既回魏,複言信陵不成兼任。信陵君雖則於心無愧,度王心中芥蒂,終未豁然,遂稱疾不朝,將相印兵符,俱繳還魏王,與來賓為長夜之飲,多近婦女,日夜為樂,唯恐不及。史臣有詩雲:
至次日,相互列成步地,叮嚀:“不準施放暗箭。”龐煖先乘單車立於陣前,請劇將軍會晤。劇辛亦乘單車而出。龐煖在車中欠身曰:“且喜將軍齒髮無恙。”劇辛曰:“憶昔彆君去趙,不覺距今已四十餘年,某已朽邁,君亦蒼顏。人生如白駒過隙,信然也。”龐煖曰:“將軍向以昭王禮士,棄趙奔燕,一時豪傑景附,如雲之從龍,風之從虎。今金台草冇,無終墓木已拱,蘇代鄒衍,接踵歸天,昌國君亦歸吾國,燕之氣運,亦可知矣!老將軍年逾七十,伶仃於衰王之庭,猶迷戀兵權,持凶器而行危事,欲何為乎?”劇辛曰:“某受燕王三世厚恩,粉骨難報,趁吾餘年,欲為國度雪栗腹之恥!”龐煖曰:“栗腹無端攻吾鄗邑,自取喪敗,此乃燕之犯趙,非趙之犯燕也。”兩下在軍前反覆酬答。龐煖忽大喊曰:“有人得劇辛之首者,賞三百金!”劇辛曰:“足下何輕吾太過?吾豈不能取君之首耶?”龐煖曰:“君命在身,各儘其力可耳!”劇辛大怒,把令旗一麾,栗元便引軍殺出。這裡樂乘樂閒,雙車接戰,燕軍漸失便宜。劇辛驅軍大進,龐煖亦以雄師迎之。兩下混殺一場,燕軍比趙損折更多,天晚各鳴金出兵。劇辛回營,悶悶不悅。欲待回軍,又在燕王麵前誇了大口;欲待不回,又難取勝,正自遲疑。忽有守營軍士報導:“趙國遣人下書,見在轅門以外,未敢擅投。”劇辛命取書到,其書再三緘封甚固。發而觀之,略曰:
再說秦莊襄王在位三年,得疾,丞相呂不韋入問疾。因使內侍以緘書密緻王後,追述昔日之誓。後舊情未斷,遂召不韋與之私通。不韋以醫藥進王,王病一月而薨。不韋扶太子政即位,此時年僅一十三歲。尊莊襄後為太後,封其母弟成嶠為長安君,國事皆決於不韋,比於太公,號為尚父。不韋父死,四方諸侯來賓,吊者如市,車馬填塞門路,視秦王之喪,更加眾盛。恰是“權傾中外,威振諸侯”。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