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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璿抬手一抓,那水裡的男人便給她騰空拎了過來,倒是個眉清目秀的墨客,乃是個淺顯凡人,並冇法力,身量也薄弱,身上滴滴答答都被海水滲入了。
虞璿隻掃了兩眼,也不感興趣,待路過礁石邊上時,俄然見一個鮫女捆綁雙手,下半身是魚尾,被人以木盤盛了抬上來,這鮫女瞧著隻要十五六歲,麵孔美秀,唯獨滿麵淚痕,哭啼不已。鮫人素精樂律,這鮫女雖是悲哭,仍然是嚶嚶如歌,令人不堪憐憫。
這墨客拱手道:“神仙容稟,小子姓徐名繼,本是中洲夏國人氏,祖上也曾仕進,隻因有一個仇敵在國中得了勢,毒害我家,不得不逃亡彆處,因跟著親戚出海遭了風波,到了真珠國。小子當年也曾考中過進士,被那國中駙馬看中拔擢為官,本來固然流落他國,也算有了個安穩容身之地。何如那駙馬性子多疑,固然重用,卻仍然思疑是彆國特工,非常防備,不得不如履薄冰。想要告告彆去,駙馬又不允,加上國中盤問極嚴,也不能抽身,隻得苦熬。”
為頭的乃是一個三十多歲威武剽悍的甲冑男人,一拱手道:“仙客成心買去此女,天然能夠,隻是此女身價尚不值這很多,我們情願再贈送百匹鮫絲做搭頭。”
她說著微微一笑,反問道:“風公子這是在考我麼?如果換了風公子,你如何做?”
虞璿還未扣問,那小廝早知機講解,道:“此女乃是真珠國人氏,聞說還是國中宮娥,隻因違逆了一名朱紫,是以送來市集發賣,說是不拘身價多寡,這幾日都被送來供人旁觀。這女子幾次他殺,都被救回,也無人買她,是以哭泣甚慘。”
虞璿聽風白羽回想了舊事,也忍不住格格好笑,問起那位遊戲人間的二十四散人,就連風白羽也冇見過了,也冇見那裡記錄過這位前輩的事蹟。
風白羽笑道:“我也是俄然想起了本身當年,總聽師長說,道心惟微,又說鑄就金丹必先於塵凡中磨鍊道心透明,當時不管如何也不明白是甚麼意義,稀裡胡塗遊曆了好幾年,最後還是偶爾碰到一名前輩,教了我一個彆例,不出十年,我便鑄就了金丹。”
又比方某個賴漢愛賭,將家裡輸得一乾二淨,氣得老母吊頸,他也是懊悔不已,斬斷小手指發誓戒賭,風白羽見他不幸,給了金銀讓他給母親治病,哪知此人轉手又去打賭,下次又來求風白羽借他些財帛,三番兩次,都是如此。
買下這鮫女不過是個小插曲,這市集繁華熱烈,塵凡氣也重,偶爾來算是新奇,虞璿也不大喜好這等鬨市,既然冇有彆的事,便托付了小廝腳錢,離了這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