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虞璿尚在打坐,便聽內裡一個溫潤聲音道:“搖光,本來你昨日便到了。”
虞璿心想:“也不知淩嶽在崑崙派做了甚麼天怒人怨的事兒,這老羽士固然儘力養氣,但一提起來還是模糊肝火。”她想了一想,便將左臨意反對血神子,淩嶽隱身襲殺的一段,以法力變幻影象,當眾揭示了出來。
席中,許真君俄然向風白羽道:“本年又是東海龍宮的招婿大會,還是送了觀禮的帖子來,你也是元嬰了,替為師去一趟唄!”
這四個老羽士見了,微微變色,感喟道:“如此已經瞭然,這廝也太奸刁,竟然假借左師侄之手,標記方位,倒是我們忽視了。誰能想獲得,他竟然在記錄的書冊上做了手腳,此人數百年前就叛出門派,竟然佈下如許深遠的棋子。”
他向著虞璿一點頭,道:“虞仙子,左師侄該當也和你說過,我們這四個故鄉夥,是為著甚麼而來。那人凶橫,他日一定就不會找到你頭上,如有甚麼線索,還是早早奉告我等,也好有個防備。”
虞璿還真不曉得這些,忙向鳴鴻刀一探聽,這口飛劍也不藏私,便跟虞璿一五一十都說了,末端又道:“七寶金幢大抵是想走堆集氣運的門路,這個固然艱钜,還算有跡可循;七星龍淵就未免異想天開了,七情五欲都是來自色身,冇有色身統統莫談,她空學個模樣有甚麼用。”
那四位崑崙長老倒是一母同胞的四個兄弟,也都是修道七八百年的人物。他們四人固然未曾元嬰大成,卻也都是度過了兩重天劫的人物。固然崑崙派中,比他們法力更強的也不是冇有,但這四兄弟修煉的道法,剛好禁止劍修,又合練一種陣圖,能相互借用法力,是以派他們來對於淩嶽,想不到連人也未曾見到,卻還折損了一個師侄。
虞璿隻曉得淩嶽和崑崙派結的仇怨甚深,他一冒頭,崑崙派便立即有所反應;而淩嶽未曾主動招惹,估摸著也是因為氣力題目——倘若這廝修成無窮法力,說不定就會跑去崑崙山玩個滅門之類的殘暴之舉,但詳細究竟為何,她也懶得去扣問探聽。現在二人聯手坑了滅度紅蓮,捲走大日天宮,鳴鴻刀當了虎倀,燭龍珠算作搭頭,大師分贓均勻合股鎮靜,虞璿如何也不成能把淩嶽的行跡泄漏出去,她已經盤算主張,次日不管崑崙派的人說甚麼,一概狡賴了就是,歸正也是死無對證。
那年紀最大的崑崙長老向著許真君微微拱手,道:“我等兄弟如何不知?隻不過左師侄兒乾係甚大,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們也冇有怪責虞仙子的意義,隻是想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