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霏霏,雲夢古澤上,霧氣蒸騰,煙嵐淒迷,愈發見得水光瀲灩,山色空濛,而大澤當中,島嶼點點,峰巒綠樹,模糊可見。
青衫少年再次長揖而彆,回身而去,並不轉頭去看原地久久凝睇的人兒。
墨修緣的洞府在一方山穀內,四時如春,繁花盛開,兩人在亭中坐了,小童上過茶,墨修緣便叮嚀道:“你帶這位小師兄,在穀內旅遊旅遊。”
但如果流言並不純真,而是某些人的手腕,則另做彆論了。
虞璿放緩了劍光,向身邊的徒兒指導道:“過了前麵那片如樊籬的山嶽,便是我洞真廟門地點。”
虞璿將他的小行動皆收眼底,將劍光放緩,笑道:“不必驚駭,你今後學成道術,也能飛天遁地,出入青冥,人間風景奇景,儘可安閒賞鑒。”
謝霜行固然少大哥成,但畢竟還是十六七的少年,突然發明本身腳踏彩光,離地騰空,嚇了一跳,下認識伸手想抓住身邊師父衣袖,卻俄然省起失禮,忙縮了歸去,又偷偷看了一眼師父神采可有憤怒。
半山腰有一處涼亭,少年疾走了一段,微微出汗,便往涼亭內暫歇,山風拂來,入袖清冷,煙嵐如雲,身外環繞,竟然有飄飄欲仙之感,隻是此情此景,彷彿又有三分似曾瞭解。
他打量著虞璿,目光中是粉飾不住的讚歎,“虞師妹修為停頓之速,實是前所未有!玄門修士百年以內能成績元嬰,便已可傲視群儕!千年也不見得能出一個!貧道模糊記得,虞師妹修道年代還不敷八十載吧?這般資質,實在是令人戀慕不來!”
站在她劈麵的是一名青衫儒服的少年,單看麵龐肌膚,才十五六歲年紀,但沉凝而又帶著多少超脫的氣度,卻決非少年人統統。而少年腰間掛著一柄長劍,身姿矗立,明顯身有武功,並非純粹的文人士子。
因鎮守四方流派,是元嬰真人才得與聞,洞真派未曾參與,虞璿也無從得知。她向墨修緣細心探聽了此事,心道:“果然如此,倒是能夠設法謀齊截二。”
謝霜行跟著孺子拜彆,虞璿手撫玉杯,身子微微前傾,道:“請墨師兄指導。”
虞璿放下玉杯,欠身見禮,道:“多謝墨師兄提點。”她嫣然一笑,便閒閒岔開了話題,問及水靜流來,談了幾句。本來三千年前各派共立的端方,由崑崙、太元、少陽、清遠四派為主,其他門派為輔,各命人手鎮守東南西北四方流派,製止外洲妖魔擅入,北方是太元派鎮守,西方崑崙,東麵少陽,而南邊則是清遠門。而玉清、洞真兩家則是立派時候較短,人手不敷,未曾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