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聖大為躊躇,曉得對方如果硬取,本身抵擋不得,但他也是極聰明的人物,稍一遲疑便聽出話中有話,當下沉聲道:“寶貝有德者居之,蕭前輩若要,長輩天然不能不給,但不知可否給我一個獻上寶貝的藉口?”
當初魔教鼎盛時,共有五方魔教,跟著中洲玄門崛起,中心魔教最早式微,隨之便是東方魔教一名長老棄魔入道,悟得神通後,儘殺教眾,又在東蓬萊洲的東極建木之下,重修道宮,號為青帝。而南邊魔教內爭分裂,樹倒猢猻散,已經不成氣候。唯有西方魔教諸位老魔達成均衡,在西海歸墟共建魔國,氣力最強,現在一提到魔道中人,根基上所指便是西方魔國了。
遵循這蕭沉舟流露的隻言片語,隻怕這泓水當真是深不成測……
蕭沉舟卻不去接,道:“餘公子不愧是聰明謹慎之人。不過,如果公子哪天懺悔,蕭某本日之言,還是算數。”
而就在蕭沉舟拜彆以後,一股龐大的壓力突然來臨,彷彿六合翻轉,乾坤倒懸,風聲雨聲,神歌鬼哭……以餘清聖的定力,也隻感覺腦筋一陣昏沉,彷彿一頃刻有無窮天下堆疊穿越而過,無數光陰流淌,各種生滅變幻,隻如南柯一夢。
這好像落拓墨客的男人雙目掃過餘清聖,淺笑點頭,彷彿麵對著瞭解多年的故交普通,暖和而有禮,“鄙人蕭沉舟,餘公子有禮了。”
蕭沉舟賞識著少年發白的麵色,笑道:“蕭某雖想直言,何如同餘公子非親非故,倒是師出知名啊!”
恍然中,卻聽得有一男人聲遙遙問道:“你是虞明月之子?”
蕭沉舟哈哈大笑,“這話就虛了!餘公子不肯也罷,但倘若籌算對令祖母和盤托出,屆時可千萬不要怪蕭某扳連了你。”
他悄悄一拂袖袖,“實在也冇有甚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蕭某那不爭氣的徒兒還活著,說不定也鼓勵他去尋求一番。本來蕭某一個門徒也算不得甚麼,但畢竟北國諸君曾寄厚望,總須有個交代,也隻好緊趕慢趕,辛苦跑這一趟。”
虞璿皺了皺眉,不悅地看了敖懷沙一眼,道:“不要喧華,我們馬上出發,直接歸去中洲!”
他歎了一口氣,索然道:“本來蕭或人也收得一個門徒,才調智計並不弱於你,隻可惜纔不如命,命又不如運,固然也入得須彌境,但卻身故道消,隻剩本命元牌上一縷殘魂,奉告仇敵身份。蕭某此來也是不易,千方百計才避過耳目,這纔在餘公子分開北俱蘆洲之前,見得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