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麵朱唇的蕭灑男人手撫長鬚,自言自語地感喟了一聲,“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她因奉了蘇道河之命,伴隨赫連明遠一道驅逐虞璿。待安設好兩位高朋以後,她便往清閒殿來,尋蘇道河覆命。
他這一聲感慨,倒是因為他連卜三卦,成果都一模一樣,北方亂象將起,北極宮式微已是必定,乃至有滅門之危,獨一的一線朝氣,則是指向現在正在北極宮做客的虞璿。
這少年道人倒是他的同胞弟,名叫蘇道緣,資質比兄長還高,隻是生性憊懶貪玩,不樂修行。蘇道緣笑道:“大兄,這倒是如何回事?我一返來,便模糊聽人說你把侄女兒關了禁閉,還見怪到嫂嫂身上,這是甚麼原因?”
蘇道河好整以暇隧道:“修為高些,打雜起來更利索。你待會先替我看望虞女人。今晚在淩霄閣設席,五殿長老務必列席。這些都交給你辦。”
薑文君不知如何接話,難堪隧道:“白師姐這是說那裡話……”便不知該如何說了。
薑文君年事較白夢月大很多,修為也比她高出一個大境地,稱一聲師姐,是看蘇道河的麵子。對於這位宮主夫人丁出酸語牢騷,她頗不覺得然,接下來這一段路,兩人也未曾決計扳談,不過半晌,便已經到了清閒殿正殿的門外。
北極宮從未出過一個化神級數的修士,卻能在修真界鵠立上萬年不倒,靠的便是深知天命,順天應人。善易者不卜,但北極宮最善於的便是天賦神數,固然藉此能夠躲避休咎,但冥冥中因果賠償,也導致這一脈修士的修為止於元嬰三重,無一人能夠衝破,更遑論飛昇了。
見了薑文君,這宮裝女子先是微微一笑,柔聲問道:“薑師妹是來求見宮主?”她容色極美,隻是眉梢眼角,總帶著三分欲說還休的幽思,有種弱不堪衣的情味,倒是蘇道河之妻白夢月,亦是蘇夢晨的生母。
薑文君本年剛好三百二十歲,去歲才方纔結成元嬰。她乃是蘇道河最小的一個師妹,她入門時,先代宮主已經退位,是以多是蘇道河代師傳授,師兄妹豪情甚篤。
蘇道河不肯多談此事,道:“哪有此事,夢晨丫頭過分貪玩,修為遲緩,略微催促一下罷了。”
白夢月並非北極宮的弟子,而是北海一名散修島主之女,修為法力平平,隻是麵貌斑斕。當年這一樁婚事很為人所譏,乃至有蘇家長輩公開表示,納為姬妾便可,若不是蘇道河一力對峙,白夢月也做不成宮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