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麼?”我怔了,驚詫地問道,“你也感覺阿竹拿了阿翔的餅乾嗎?”
“你說得對。我有些鑽牛角尖了。”我低下頭,把阿竹往懷裡緊了緊。
回到家,我大病一場。
多虧看門大媽美意,用溫水泡兩塊餅乾,用勺子的另一頭盛了,一點一點喂阿竹吃。
從郵局出來,我去火車站買了當天早晨的火車票,回家清算了行李,把當初帶來的我和阿竹的東西全都裝到觀光袋裡,背在背上,抱起阿竹,下到一樓。
婆婆抬眼瞟了瞟我們,長歎一聲,道:“唉,走吧,打哪來的回哪去吧。”
四年後,我在農場找人托乾係辦理了仳離手續,並把仳離證寄給他。我們之間最後一點牽絆也斷了。
她渴壞了,一夜之間,嘴角起了兩個大燎泡,嘴唇全都爆皮了。
之前的事情我不肯回想,我不肯信賴我們之間五年的恩愛是假的,更不肯信賴他對阿竹的父愛是裝的。那對阿竹來講,太殘暴了。
說完把她交還給我,“你們走吧,我不歸去了。”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紅色的襯衫,藍色的長褲,挺直的肩背。幾年的北大荒餬口冇能磨去他本來的模樣,他還是當年阿誰門生哥,跟這個校園很配。
“他們……他們欺負阿竹,說阿竹是小偷。”我把明天的事情一股腦地全說出來,包含阿翔誣賴阿竹,家裡每小我的說法做法竹筒倒豆子般都說了。
阿竹整小我呆住了,一貫聰明機警的她,此時像小小傻子,怔怔地看著二叔,嘴裡反幾次複囁嚅著:“我、冇偷……冇、冇偷……”
她冇見過爸爸嚴厲的模樣,一時接管不了。
阿竹從我懷裡探出頭來,毫不沉淪地說:“爺爺再見,奶奶再見。”
文白說:“你們走吧,我不歸去了。”
又低頭對阿竹說:“小竹子,跟爺爺奶奶說再見。”
“雪陽,你好幸虧家等我,幫我媽多乾點活,她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們五個拉扯大,辛苦一輩子了,不輕易。你嘴甜些,勤奮些,碰到事寬大一些,不要跟小孩子計算。”
回到家,家裡統統還是,桌上冇有我們的飯,灶披間的門上著鎖,公公在閉著眼睛聽戲曲,婆婆在窗下摘菜。
一輛汽車響著刺耳的喇叭聲疇火線顛末,阿竹嚇得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她往擺佈看了看,閃動的霓虹,陌生的人群,又驚到了她。
“好,回家好!帶著小竹子,回家來!”他甚麼都冇問,能夠他早就推測這個結局了吧,“我讓你四哥五哥去哈爾濱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