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剛纔累到極至,歸去後恐怕沾枕即睡,倒是個時候。曹繡春想罷點了點頭,道:“過一會,你隨我出宮一趟吧。”
這日第一個翻開藏書閣的,是個較為年青的醫官。
祈福殿裡隻要幾個小羽士在灑掃,半天國師才一邊正著衣冠倉促趕到。
桑梓聞言沉了下心。所謂離魂症,隻是人失了反應好似離魂,莫不是覺得真是靈魂喪失了?可她俄然又想起夙命來。寶橋不是說晏流光手上有一顆“我冥之心”,能去那陰曹地府穿越循環,有起死複生之效麼。那東西現下不知那邊,一時也解不了近渴,但若真有靈魂一說,便且試著讓朱半仙來瞧瞧吧。
“我有甚麼可悔怨的?”桑梓擰著眉,不解道。
聽到下符,桑梓不由沉默下去。莫非她真要信賴這半仙之言,莫非他還能有夙命的法力高超?想到夙命,桑梓都乃至想往彥國去一隻信鴿了。但是想想她才分開宏國,她與宏國之間的乾係也因晏家人變得有些奧妙,又不能真去找她了。
桑梓一昂首,看到徒弟伏於案前正在看東西。
埋頭苦尋,鍼灸有、湯藥有、各種症狀的察看條記亦有,各家數的實際更是多之又多,唯獨離魂症少之又少,隻在鍼灸中見到一些,但多數是本身熟知的體例。桑梓也並不心急,深知差之毫厘便謬以千裡,症狀類似並非不異,即便不異也要因人而異,故要一邊看一邊細細揣摩。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闔家團聚,天然是好日子,但國師卻曉得曹繡春並非此意:“天然是個好日子,俗稱月夕之夜,那一日的子時,人的陽氣最弱陰氣最盛,可俘之。”
歎了口氣,桑梓把這本禍水放下,可雖是禍水,她又何嘗未曾今後中獲得並享用過興趣――非旁人能懂,故交家喚她藥癡。
那朱半仙卻隻是高深莫測地拈著須,倒不肯等閒點頭,反倒叫邱母感覺這個半仙另有些慎重,不至於見錢眼開。
吃力地抬起些身,徒弟手上的東西恰是本身昨夜所得:“徒弟感覺如何?”
書中隻記錄著此花,根生萬年冰層之下,千年破土,百年生枝,十年著花,一歲成果。它生於極陰之地,食六合寒氣,養風霜本性,是雪蓮花中最罕見的種類,亦屬世上珍奇之最其一。
所謂死馬當作活馬醫,在看到朱半仙既然已然在府裡以後,桑梓還隻是抱著這類嘗試的心態,但冇想到朱半仙一見到晏棲桐躺在那的模樣便連聲道:“唉,她要歸去,她這是要歸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