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都要再等等，不曉得晏棲桐跟著邱纓歸去後如何。那邱家在她眼中是小戶人家，為商為販，卻養了個不錯的女兒。想來晏棲桐一向關在那小閣中，也冇有閨中好友，她與邱纓又有些投緣，總好過她一小我。桑梓想著想著單獨笑了笑，也不明白本身這般操心到底是為甚麼。

堪堪停穩住了腳，桑梓站定了緩緩喘著氣，拿袖子拭去了額上的汗，才定睛細看。她的眼力原也是極佳的，隻是這會兒麵前昏黃一片，頭頂又是一輪新月，如何揉擦眼睛也看不逼真。

她昨夜入眠得早，本來邱纓說甚麼也要和她同寢同被，儘儘姐妹交誼，不過還是被她給婉拒了。除了桑梓偶爾會與她睡在一處外，她想還是儘量製止與人同睡，萬一她如果說了甚麼夢話，那不是費事了。

黑夜幽幽，桑梓深覺再蹲在人家院牆外實在不當，幸虧院牆外有棵老樹，樹影婆娑如鬼如魅，她爬樹還是不錯的，一貓腰便蹭上去，踩踏實在了，這才翻進院牆內。

桑梓見書廚旁有一隻木質的方形畫筒，內裡插著幾幅卷軸，她上前抽出一卷展了開，隻見上麵畫有一株牡丹花，枝茂花碩，筆筆詳確，可想是如何一點一點地刻畫出來的。這畫倒不見有多靈動，隻是工工緻整，規端方矩的完成。畫上有題款有印章，桑梓舉高了手細看，隻覺那幾個字也是筆法鬆散，看得出下了些苦功去練的。

閃身進了房，桑梓掩好門，漸漸摸到床邊。悄悄俯□去，眼睛適應後，隻見晏棲桐正睡得苦澀，端倪伸展，呼吸輕淺。不過，她是和衣而臥的，好似就從冇有見過她隻穿戴抹胸入眠。她的雙手還抓著被子邊沿，桑梓伸手掰了掰，發明她扣得很死。

在讓晏棲桐分開前，為以防萬一，桑梓往她的挎包裡撒進了一些粉末。那些粉末有奇香，卻隻要桑梓辯白的出來。這會兒腿是不靈了，眼睛也不好使了，隻但願嗅覺還冇有發展。桑梓漸漸放鬆了身材，閉起雙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背麵一轉，黑暗中彷彿也能看到空中飄浮著的一條香帶，桑梓便順著它去了。

這一起，疇前至此，她都一心在為了晏棲桐的事繁忙，所擔憂的也是晏棲桐，倒是俄然健忘了，這是本身發誓過不再進的城，不再回的家。

回到房裡桑梓好好睡了一覺，直到二更才起了身。廚子曉得她返來後米水未進，便一向在鍋裡熱著飯菜，桑梓飽飽的吃過，養足了力量，方起家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