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她出去做甚麼？”曹繡春瞪眼道，“你既不能好，便不要再回宏京了纔是。”

要說她與皇後孃娘，那另有些熟諳。八年前，她還隻要十九歲的時候，便已破格在太病院裡任職――當然，誰都會說那是因為她是太病院一手遮天的曹院使的愛徒的乾係。但是她自有本身的名譽，不然那年晏棲桐的母親也不會暗中找她來做教人毀容的藥。當時她尚不諳世事，隻是癡迷於藥石之用，自冇去管會形成甚麼服從。後便是五年前的事了，她去離國的大雪山中尋覓古籍中的一種珍稀草藥，偶遇被困的宏國馬隊，帶他們殺出重圍。而在她病發分開宏京前的一年中，她便是皇後孃孃的專使太醫，因她邊疆殺敵有功，天子禦賜金牌一片，皇後天然也諸多嘉獎，各式靠近。

“曉得就好。”皇後回坐到榻上，命身邊的侍女將桑梓扶起來，“快來這邊坐下。”

桑梓自說完那幾句話後，就再不能開口了，眉間一寸一寸的暗淡下去，終究漸漸鬆開了晏棲桐的手。

皇後挑起鳳眉，訝異道：“此話怎講？”

皇後一時冇有說話，隻是看著桑梓。這天然是個聰明而八麵小巧的人，隻是當初不知為何放棄大好出息隱居起來。方纔得知她已進入皇宮，且身邊另有一孱羸女子時，皇後內心便是一驚。

桑梓微頓，看向晏棲桐，後者倒是眼神無辜，另有幾分茫然。桑梓便道：“我還要帶她出去，如許不好。”

晏棲桐咬了咬牙，輕聲問道：“你說的我不能走，就是因為能救你吧？”

這邊曹繡春與晏棲桐都各故意機地沉默著，那邊桑梓跟著澤廣宮裡的傳旨寺人見到了皇後孃娘。

曹繡春走了，室內便隻餘二人。

晏棲桐緩緩挨著椅角坐下，冇體例，此人存在感實足，壓迫感也實足。那雙虎目裡精光四溢，一雙按在桌麵的手掌巨如葵扇。她都要思疑他如何會教出個那麼和順的桑梓來，他也底子不像是個坐堂問診的大夫，更像個孔武有力的軍官。

皇後拈起一旁桌上的一串佛珠，閉目道：“你退下吧。”

現在再次相逢，桑梓也有隔世之感，她原覺得是再見不到這些人的，當然，她也並冇有如何馳念這些人。

晏棲桐原是坐在桑梓身側兩把椅子以外的，被桑梓拉起來後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走了，她現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特彆剛纔聽她們一席對話，讓她感覺這對徒弟之間的乾係非常的詭異。竟是說不上好，可也說不上不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