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血自有腥味。但是奇特的是,桑梓的血的氣味滲入在氛圍中,卻帶著微微的甜膩。
“你要曉得,你的靈魂在這裡,隻餘個身子在那邊,若不是活死人,便算是真死了。你若感覺不孝,豈不知於父母而言,你活著便是孝了。”夙命又勸道,腦筋裡便當真有了托夢的主張。行托夢之法要入夢者的物件,這時空超越,是找不到她父母的物件的。但在那邊,另有一個錦媛在。錦媛身後留下的遺物裡,那尊玉鴛鴦已經入土了,但是卻另有兩三件飾品被帶回了雲吊磐中,如果尋出來,顛末錦媛的口向她的父母轉述,也許能減輕一點她的慚愧之感。
“……感謝。”晏棲桐輕聲道。
夙命一驚,細心一看,晏棲桐卻一臉的當真與絕然,那話毫不是負氣之意:“你既留下來,何必又要離她而去。”
隻是當初聽桑梓講起時,那雪蓮花是在一道裂穀旁找到的,卻不知為何與這裡不一樣。晏棲桐一時想不到那麼多,隻求夙命能辨認出雪山上那藐小的三個字。
夙命早知桑梓的寒病,卻不知竟是和這本書有乾係,一時心中感概。她見晏棲桐端倪中已然果斷,全無剛纔的崩亂,便輕聲道:“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到大雪山真的找到完整醫治她的體例,恐怕她的血就再煉不了赤忱了。”
現在,她終究找到了真正能夠治桑梓的藥。
夙命便不再說話,隻低頭想了一想方道:“你回不去,但如果托夢呢?我若想體例讓你托個夢,可好?”
夙命又讀了那雪蓮花的先容,一邊聽,晏棲桐一邊就感覺這很變態到近似妖異乃至神化了,一時之間她乃至想到這個物種會不會隻是遭受了甚麼不為人知的輻射然後給基因突變了。但這些話又都不能問,儘是人家不曉得的詞彙。何況桑梓食了那株雪蓮花後也確切受了非常人能碰到的痛苦,這類寒病,她窮儘統統設想力都想不到的。現在看到輿圖上的標示,彷彿近在麵前就能找到,這令晏棲桐精力大振。然後,她又在那輿圖上看到了另一個名字。
“炙焰草?”
那晚夙命將她統統的《國土異誌圖》的第一冊拿了出來。那本書儲存得比第二冊好太多,內裡滿是吵嘴線描的輿圖。輿圖上標出了另兩冊書中奇花異草和珍禽怪獸的大抵位置。兩冊對應著,晏棲桐找到了那座大雪山,而夙命則在此中認出了那 “雪蓮花”三個彆勢非常古樸的字。
夙命卻沉吟道:“你即說會噴出炙熱的岩漿,那你去時若正碰上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