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還方纔抬起酒盅,那廂晏棲桐盅裡就見了底,便忙抬手按住她道:“慢些,這酒看似好喝,隻怕後勁強,彆喝醉了。”
齊中尉笑了:“這還不輕易。”便招來伴計上酒。
陳大不曉得他們說甚麼,隻奇特地看著,每上一道菜便用銀針去試。桑梓見狀笑道:“陳大,你大可不必,有我在,誰能毒倒你們。”說罷夾了一口魚吃。這魚的魚肉剞成菊花刀花,整道菜光彩金黃,酸甜爽口,很合她的胃口。
“誰都能夠,但不成以是我,”晏棲桐又道,“記著了?”
齊中尉膩煩這類折騰,但將軍在他臨行前有交代,務需求以安然護送桑梓大夫為主,少打動惹事,這纔沒使他在堆棧裡罵娘――隻因房間實在不敷,勉強騰出兩間,他得和陳大擠在一張不寬的木板床上,此房還靠近柴房。
晏棲桐抓住桑梓,將她拖帶到床上,桑梓不與她相頂,便和婉地伏在她身邊,一抬眼,就被晏棲桐的一根手指指著了鼻尖處。
桑梓見她一臉莫名,便道:“不是你之前說火氣重麼,菊花性微寒可清熱,再輔以彆的,喝幾日便好了。”
恰在這時,酒樓裡一個伴計拿著一麵鑼從樓下一向敲到樓上,另有位婷婷少女手捧一束明豔的菊花跟從在後。
那少女唱罷,飯客們皆鼓掌喝采,少女便含笑將手捧的菊花枝每桌都獻上一枝。
幸虧另一間是天字號,室裡高雅,堪堪能夠入住,陳大在看過房間後,對晏棲桐道:“委曲蜜斯要和她擠一擠了。”話裡對晏棲桐的偏袒毫不諱飾。阿誰桑梓雖說是個大夫,看起來卻也病蔫蔫的,一起恐怕還得蜜斯去照顧她。他家的蜜斯縱使錯失太子妃之位,那也是令媛之軀,怎可勞心勞力,這個桑梓大夫當時辭退夫人留下丫環的美意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你……”晏棲桐鬢髮混亂,一支斜釵搖搖欲墜,臉若紅霞,兩瓣紅唇鮮豔欲滴。她收回擊鬆了鬆衣領,感覺有些熱,而後又將指尖戳了疇昔。她眯起眼,似是在細心辯白其人,然後又點了點那鼻尖,很嚴厲隧道,“你……不成以和我,記著。”
晏棲桐抿了一口這菊花酒,鼻端醇香口中甘美,酒味倒不重,於她有幾分果飲的意義,便喝深了幾口。
“各位客長吃好喝好,我家掌櫃除了這家酒樓,還開有一家花藝館,便在這酒樓的後街。早晨還請各位遊園賞花,吟詩作對。”說罷閃身讓出那少女來。那少女一張口,聲音有如黃鶯出穀,竟是唱了一首詠菊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