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見事不成為,冷哼一聲,收槍後撤,大喝一聲:“回城!”
“所謂百鳥朝鳳,乃是以正奪勢,以膽破奇”,中年人橫槍而歎。繼而騰踴而起,隻見槍影紛繁,如攢似散,恰是表鳥之意。
“回師父,繡不知”,淡髭青年拱了拱手低頭迴應道。
張繡見胡車兒在一側為圍,不過胡車兒技藝矯捷,幾名曹軍校尉倒是未曾傷到他,隻是破陣之勢為之一頓,曹軍中營反而一員大將率親衛硬生生抵住了守勢,反而反推回了一陣。
“末將在”,於禁趕緊上前應道。
“張繡,曹公賢明神武,珍惜將才,此來宛城非為殺你,你若肯投降,我保你必得重用”,夏侯惇望著張繡策馬拜彆,大聲喊道。
“你呀,使槍老是瞻前顧後,若然有危,定先騰挪避害,方纔乘機進取,一手百鳥朝鳳本乃煌煌局勢,由你使來,卻如孤鷲,空有一身猛力而不知用”,中年人起家而立,走近青年恨恨道。
張繡槍已刺至夏侯胸前,隻需奮力一刺,便可將夏侯惇刺落頓時,隻是夏侯惇用冒死之法,他若持續刺去,夏侯惇亦可用長刀劈下他的頭顱。
西涼馬隊本來藉助一鼓氣勢,幾乎將曹軍衝回淯水,不過夏侯惇率親衛穩住了陣型,於禁保住一翼之穩,至此氣勢已為曹軍所奪,隻能曹軍在南岸混戰在一起。
淡髭青年目中暴露不捨之意,昂首望向中年人見他重視已定,便伏身跪下,奮聲喊道:“徒兒定不負師父所望”。
夏侯淳親衛皆是夏侯淳從青州軍中百裡挑一提拔而出,身高力猛,又長年隨其交戰。西涼軍方破了第一層盾陣,氣勢已衰減大半,不過仰仗身下戰馬,憑高向下的上風,不竭衝殺突進。不過趕上凶煞勇壯的曹軍親衛奮力抵當,衝勢也逐步變遲緩下來。
“師父經驗的是”,淡髭青年低頭唯唯而道。
“槍者,將之膽,非唯刀也”,中年人右腳向地上長槍一勾一挑,長槍彈起落入中年人手中,開口沉聲說道。
“朝鳳者,勢也”,長槍攜風凝勁破空刺入歪鬆,入木有尺餘,未及半息,槍樹兩分,再刺,五六息之間,中年人疾槍如雨般刺入歪鬆五次,次次深切一尺不足。
“佑維,你可知我為何傳你百年朝鳳式,而非七探盤蛇式?”五丈歪鬆之下,一中年人北倚歪鬆而坐,一隻儘是老繭之手將唇上白髭輕撚在手,嘴角微微抽動,另一側三寸髭鬚亦隨之揚了起來。
中年人火線一處空位之上,有兩名青年,一人年事稍長,唇上已蓄起淡淡髭鬚,另一人年幼很多,頭上方纔盤起髻來,合法加冠之年。稍長之人雙手空空,目無神采,呆呆而望腳下橫躺的一杆長槍。而另一青年則麵謙目遜,手執長槍收於身後,肅立如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