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千裡瞳孔一收,冷冰冰的道:“哼,不消其彆人,我一人便來會會前輩!”
一隊苗人在山間逶迤而行。為首兩人穿著素淨,明目皓齒,頭戴銀飾,一手抓著把花竹傘,一手卻挽著隻花籃,彷彿兩個采茶女人。中間四名精強大漢,赤著上身,暴露虯實的肌肉,頭上紮著五色頭帶,肩上扛著個軟底布轎,縱步如飛。再今後瞧去,倒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服飾還是花腔繁複,卻比之前的兩個小女人持重了很多。一行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行色倉促,偏生神態各彆:少女左顧右盼,壯漢們儘管低頭抬轎,那尾後的老太倒是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直是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秘。
那苗主哼了一聲,並未答話,倒是那朱兒道:“這位大哥,你令我們侯在門外,是甚麼待客之道啊?如何也該請我們出來落座,再喝杯熱茶吧?”
又走了十多裡路,雨勢垂垂小了下來。俄然麵前陣勢陡平。遠遠的便看到一座石門耿立中間,左邊石上刻著六個字:聽雨一朝悟道。再看右邊石上,也是六個大字:磨兵十年景刀,中間鮮明是“磨刀聽雨閣”五個大字。這十七個字說來也怪,擺佈兩邊筆跡大不不異,如同兩人合力寫成的普通。但見大門緊閉,隻要石門耽耽而立,氣勢非常懾人,朱兒故意想笑,卻也壓抑的忍了下來。青兒已回身道:“族主,我們到了。”
那轎中人輕應一聲,驀地開口道:“故交來訪,聽雨閣怎個冇人驅逐?”聲音不大,卻清清楚楚的傳了開去。
老太傲然道:“小子,如何樣,你的掌法也不過如此,還是從速用兵刃吧。”心下卻悄悄吃驚:剛纔這年青人掌風渾厚,固然隻拍出三掌,後勁卻似大河長江,綿綿不斷。想來是顧忌本身指上的劇毒,才守而不發,不然決計不成能一招半式間就分出高低。她卻不曉得霜千裡這路掌法乃是從道家心法中衍練出來的。所謂平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謂三三不儘,固然隻要三掌,實在倒是無窮多掌,隻要力量夠足,直可無窮無儘的使下去。
行至半途,右首邊的少女先開口了:“族主,快到烏蒙之巔了。”
那苗主“哦”了一聲,笑道:“姥姥,想不到此人教出來的門徒,竟也和他是普通的脾氣。”
霜千裡素知她門中之人以五毒為聖,渾身高低俱是毒物,最是沾不得。有剛纔經驗在先,不敢托大,當下將吳鉤刀展開道:“好,我就領教貴派的五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