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趙可心跪在了地上,終究回身看著她,冷冷的道:“郡主是金枝玉葉,給我一介草民下跪,不是折煞小老兒的壽命麼?”但畢竟是轉頭和她說了句話。
過了半晌,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農漢打扮的半百老頭走了出來,咳嗽了兩聲,目光瞥見趙可心,忽的就亮了,笑嘻嘻的道:“七丫頭……”目光俄然看到一旁的寧天,神采忽地就變了,回身就要回屋。趙可心人一晃,手已扳住了門板,懇求道:“袁叔叔,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好不好?”手上用力,門板如被鐵鑄普通,紋絲不動。
那被趙可心叫作“袁叔叔”的人見關不了門,“哼”了一聲,也不睬趙可心,獨自入屋裡去炒本身的菜。趙可心轉頭看了寧天,心下一急,兩步跟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要求道:“袁叔叔,你就幫我救救他好不好?他……他……”
忽聽另一個聲音幽幽歎道:“小賊早已是心有所屬,郡主又何必如此?”說話間林子絕頂轉來一人,藍衫紫裙,麵籠薄紗,恰是去而複返的花想容。她剛纔並未去遠,見那花蛇遊向寧天,本欲脫手相救,誰知那花蛇俄然獨自掉頭逃脫,詫異之餘,就見趙可心呈現,隻好藏匿在一旁,待聽了趙可心這幾句話,震驚苦衷,忍不住站了出來。
花想容也不惶恐,腳步輕踱,移至近處,方纔歎道:“這小賊也不知有甚麼魔力,竟然迷住這麼多人,郡主如此,唐家的大蜜斯也是如此,哎!”語氣幽怨,不乏淒苦之意。
花想容聽她道穿,沉默了半晌,才又長歎一聲:“我曉得在你們心中,我老是個無惡不作之人,哼,虧我美意救他,卻連他也是這麼想!”跺了垛腳道:“郡主,這小賊體質異於凡人,毒素這麼好久也未曾再分散,想來一時三刻該當無恙。我幾個師叔奉了徒弟之命,正四下尋拿他,你還是從速帶他去個僻靜之地療傷,遲恐不及!”頓了頓又道:“這屍毒最是怕不過,連我八師叔本身也冇有解藥,那善解萬毒的寒玉蟾也不在他身上,此次隻怕……隻怕……”說了兩個隻怕,那“凶多吉少”四個字畢竟冇有說出來。
他本來已是滿身乏力,但現在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量,右手如鐵鉗般將趙可心一隻纖手緊緊握住,拉在懷中。趙可心右手被他拿住,也是滿身發軟,身子綿綿的依著寧天,竟不知用力去擺脫,癡癡的看著寧天,一時竟呆了。
趙可心站起家來,喜道:“袁叔叔,你承諾救他了?”神采高興,霎那間素淨不成方物,直如百花齊放,光輝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