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羅修雙眉軒了軒,故露驚奇道:“哎呀,是甚麼風把老夫人也吹來了?阿牧、阿野,這位就是當今天下巾幗第一人,唐家世一妙手,唐老夫人。來,見過老夫人。”言語中似是恭敬非常,但語氣輕視,彷彿再談一件不值得議論的東西普通。
再說靈州城內。明教的帝飛、黃軒和淩釋受命請世人上赴博格達峰,俄然門外又出去了三人,為首一個身材精乾,鬚眉稠密,聲音平圓光滑,年紀似四十擺佈。身後另跟兩人,一個器宇軒昂,高俊矗立,看上去極是豐朗超脫,另一個皮膚烏黑,身形略低,長的頗是細弱,眉眼間儘是彪悍之氣。三人都是方麵高額,眼深鼻隆,不似中土人士。特彆是為首那人與身後的漂亮青年,走起路來落地無聲,步不驚灰,明顯輕功極佳。
馮慧蘭與張分歧一齊變色,對望了一眼,均是心生不安。不知那蕭無克究竟何意,竟將這大金國師也牽涉了出去。此野生夫高絕,場內無人可及,他若與蕭無克聯手,僅憑本身幾人,如何救得了林卿卿?隻要那唐老夫人還是神態穩定,淺笑不語,似是另有掌控。
“你……”拓野氣惱愈狂,摩羅修已將他一把抓住,不動聲色的答道:“多謝,不消。”唐老夫人脫手經驗他門徒,他尚來不及禁止,已是麵上無光,又遭她如此調侃,更是拉不上麵子,但此來天山另有要事,不宜與唐老婆子多作膠葛。何況唐家在中原武林號令極大,不易擺盪,刻下還不是與她翻臉的時候。內心咬牙暗想:“瘋婆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日也要你嚐嚐被當眾熱誠的滋味。”岔開話題,盯著帝飛道:“帝兄,一彆數年,哈哈,想不到你還是風采如昔。我師徒三人冒昧而來,多有叨擾,不知貴教是否歡迎?”
那高大的青年一聽“唐門”二字,眼中精光一閃,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倒是那矮壯的男人對勁洋洋的走上兩步,嘿嘿笑道:“老夫人,我們又見麵了。”聲若猿啼,尖亢刺耳,竟是拓野。看他神態,傲慢之極,似是嘲笑那日唐門集會如此多人,都未留下他師徒,南朝之人,不過爾爾。
唐老夫人此時已換了一幅麵龐,笑眯眯道:“不謝,不謝,嗬嗬嗬嗬……摩羅修,你這徒兒固然笨了些,但身子可挺健壯,最合適捱打,看你笨的很,竟冇有傳他幾手‘金鐘罩’、‘鐵布衫’的工夫麼?不過不要緊,你如果不嫌棄,老婆子我倒是情願替你管束幾日。”她技藝過人,剛纔怪拓野傲慢高傲,略施懲戒,趁機出言調侃他師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