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曉得定是那掌櫃的遷怒於他,受了這無妄之災,不由有了兩分歉然。想起這小二剛纔倒是心腸不錯,心下頓時對他生出靠近之感。再看他眉眼間有股儒然之氣,不像北方男人的粗暴,倒像是江南之人,忍不住問他道:“這位兄弟,你叫甚麼?是那裡的人?”那小二聽他問話,正色道:“回客長,我姓宋,叫宋思柘,是福建人,隻因前些日子隨我娘馳驅流浪於此,這纔到這紅月樓打雜。誰想冇乾了兩天,就被趕出來啦!”
寧天盯著那一文錢,俄然有了主張,奧秘的笑道:“思柘,我們本日就用這一文錢賺些錢花,如何樣?”
寧天掂了掂剩下的銀子道:“至於這些銀子麼,我們還歸去紅月樓,好好吃他一頓。”
就在這時,遠處一個聲音滾滾而來:“朋友慢走,讓老夫試一試如何?”說著一錠金子快速飛來,砰地一聲落到寧天腳下。接著四五騎如旋風般趕了過來,一字排開,中間一名穿員外服的中年人氣度彷彿的道:“再下西城飛龍,傳聞朋友在此開設攤點,特來見地見地。”此人恰是剛纔那西城公子的老子。他常日最是護短,一傳聞兒子受人欺負了,倉促忙忙趕到這裡,來尋寧天的倒黴。
寧天兩步出了店來,心下還是肝火叢湧,悄悄憤怒道:“這掌櫃的真是欺人太過!”忽聽身後一陣吵架聲,轉眼看去,剛纔替他說話那小二也被人亂棒打了出來。那小二被推倒在地,隻能以手護頭,任由世人打了兩棍,罵罵搡搡的回了店中,這才拍打著身上的土站了起來。轉頭瞥見寧天,苦笑道:“嗬嗬,客長你還冇走啊!”
寧天點頭道:“你儘管去喊,包管你一會掙很多錢來。”
樓下,寧天聽他話罵的太陰損了一些,忍不住動氣道:“所謂進門就是客,貴店如果以貌取人,隻怕不能悠長!”
宋思柘哈哈一笑:“客長那裡的話,好男兒誌在四方,我隻不過是藉此掙些零錢罷了,我將來但是要考取功名呢!”說著從懷中慎重的取出兩眷書來,光榮道:“還好書冇有打碎。”
寧天低頭看了看那金子,足有五十兩重,被此人一仍竟然冇入低下一寸不足,明顯功力不俗。再聽此人自稱西城,那裡還不曉得是來找茬的?當下淡淡的道:“好,我作陪。”說著取出銅錢放在手上,道:“請取吧!”
宋思柘撓了撓頭道:“隻不過我娘討厭功名,向來不讓我看書,我隻好白日裡打雜,早晨偷盜取出來看。”說完了又悲觀沮喪道:“可惜本年的取解試頓時就到了,我卻還冇有攢夠報名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