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荒穀當中,寧天心中久久不能安靜,剛纔老頭兒那一番話,如轟隆入耳,振聾發聵。那事理本淺近的很,但他習武至今,卻向來冇有想過。現在一聽,如同扒開雲霧見天日,俄然之間,悟出了很多常日未曾想過的事理來。
寧天行了一禮道:“長輩大膽,領教前輩雙絕!”二人都是快言快語,禮數既畢,更未幾言,尋得一塊空位,比鬥開來。
如此忽忽三日已過,寧天每日除了坐在洞外靜悟,就是與老頭兒比試。老頭兒刀法橫世,當世罕見,連續三日,寧天彆說削斷樹枝,連那樹枝的皮也未曾蹭掉一塊兒,大要冇甚麼神采,心下卻愈發下狠功。到了第四日,他俄然想出了內力既然可分陰陽,攻守當中何不陰陽摻雜互易?本是非常的陽剛之力,如果改成七分陽剛三分陰柔,豈不是多了寰轉的餘地?換成五分陰陽又當如何?這事理一想通,立即悟出很多的妙處來,此次老頭兒與他再比試時,甫一比武,已暴露驚奇之色,道:“好小子,已悟出了內力攻伐之道。”手中的樹枝已不敢與寧天硬碰,隻在刀身周遭環繞,饒是如此,第二十招上,他樹枝疾劈,寧天不及防備,手上穴道一麻,刀又掉了。當下又凝神細想:我以是不及防備,全因為陰陽二氣分貯兩脈,不能轉換自如,但我有青雲每日的輕功,配稱身法,可彌補不敷。想到這裡,又細細擬出很多分歧的步法套路。到第五日比試,老頭兒固然將他擊敗,卻用了六十招;第七日時,老頭兒擊敗寧天後,本身身上的獸皮也被削去一塊兒;到了第旬日,若想樹枝不折,老頭兒已冇法擊敗寧天,反而束手束腳,幾次被寧天逼到絕境當中,若不是他刀法高深,就落敗了。就如許一日一日,二人各有奇招絕藝迸出,越鬥下去,越是相互傾佩不已,惺惺相惜之下,交誼更深。
老頭兒看他神采,忍不住道:“小子,這幾下看明白了麼?這人間妙手與庸人的不同就在於此,不在於誰的力量更大,而在於誰能更好的節製力量。所謂妙手,不過是一些方麵比凡人研討的更通透罷了!這就比如用木頭蓋屋子,你取材之時,就要計算好哪一處該用多少木頭,如果為了根兒牙簽也砍斷一棵大樹,如何能算是好的木工?”這話淺顯易懂,寧天聽了,眼中似是閃了一閃,想要再細心的問,老頭兒俄然道:“小子,這事理就如同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隻是須得本身貫穿,如果老頭兒說了,那便是老頭兒的工夫,不是你本身的了。”聽到這裡,寧天驀地覺悟,邢風那日的話語俄然湧上心頭,點了點頭,也不說話,提著那刀出洞去練刀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