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戎言冇甚麼知覺,聽了他的話,好半晌才轉頭瞧他,眼中一絲朝氣都冇有,如何看都是將死之相。靈樞眼眶一熱,清澈的眸子被氳得通紅,卻還是憋著悄悄等他迴應。
“她……死了?”戎言問話的時候,冇有望著他們任何一小我,倒是望著窗外空空的桃枝。
戎言聞言立即將手上的藥碗擱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素問恭敬地站在門口,手裡頭拿了封信,信封上空無一字。
“吱呀……”
他用手肘撐著身子,倚著床棱,皺著眉頭,額間滿是虛汗,“我……我問你,我被蛇王吸了一魂一魄去,為……為甚麼冇死!”
可他還冇說完,就聽靈樞冷冷酷淡卻又篤定地說:“在我眼裡,宗主的命要比任何人值錢萬倍,以是即便他醒來今後會一掌劈上我的天靈蓋,我也要救他。”
這一聲細若遊絲,把心無旁騖的素問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冇驚叫出聲,但是下一刻,他就忽而變得衝動起來,隨後便吃緊地奔到了戎言的床邊,彷彿在確認本身是不是聽錯。
說完,他連瞄都冇有瞄素問一眼,繞過他的身子就拿著藥鏟開端配藥。
二人還失魂落魄地在一堆亂書中怔愣,卻聽外頭有人大聲嚷嚷,聲音也不知是因為衝動,還是因為跑得累了,一句話,破音破了一半。但是饒是這麼刺耳的聲音,倒是如刹時給兩人灌了一碗醒神湯下去,頃刻四肢百骸都透著復甦。
可現在,師父已然不在了,她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會醒來。
戎言越聽神采就越絕望,到最後,臉上是一片死灰。
冇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方纔喂完最後一口,就聽外頭傳來素問的聲音,“宗主,靈樞從桑城捎信返來了。”
靈樞是他遣去桑城的,目標是為了探探百裡府上世人的動靜,可從信中的內容來看,百裡府上彷彿統統仍舊,連丟了個活生生的人都冇人曉得。
靈樞昂首回望他,眼裡滿是血絲,卻被水汽襯得如同兩塊紅瑪瑙,“就是阿誰意義。”
來人確是素問不假,他手裡端著新熬的藥湯,低著頭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把八寶盤放到一邊的茶桌上,收回了“當”的一聲輕響。
“脈象呢?”
素問望著他固執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末端,他歎了口氣,拿著刀,一步步地靠近了那朵妖豔的蓮花。
床榻上的人已然清理潔淨,他神采慘白,印堂烏青,眼神毫無焦距地落在了帳頂。靈樞見他真的醒了,大跨幾步就到了床邊,輕聲道:“宗主,你感覺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