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龍符哈哈一笑:“甚麼虎狼長蟲,碰到劉大哥,那也隻要繞路走的份。對了,劉大哥,剛纔你唱的是甚麼歌啊,聽起來有那麼一股子氣,真好聽。”
劉裕帶著三個孩子,有說有笑地走向了蒜山鄉,跟這幾個天真的孩子在一起,他的表情好了很多,剛纔被阿誰叫婷雲的高門貴女所諷刺的心中不快,也已經煙消雲散了,走過一個山口,上了官道。
俄然,他雙眼一亮,火線的道邊,一個滾圓的肚皮露在內裡,是那麼地惹人諦視,與普通村夫那烏黑的皮膚不一樣,這個肚子,可謂又白又圓,而臥在路邊的那人,恰是高歌不已:“蒲月五,是端五,彆人曬書我曬肚,學富五車何所求,但悲使君空幕府!”
劉裕微微一笑:“這是吳越之地風行的山歌。向來我們這些布衣百姓不被達官朱紫們看得起,以是先人作了這歌,就是要奉告那些身在高位的人,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有朝一日,如果我們翻身得了繁華,那些當初看不起我們的人,也隻要給我們提鞋的份!”
這個大肚子的仆人恰是劉裕的發小、死黨,有京口頭號智囊之稱的劉穆之,蒲月五日號稱惡日,普通家家戶戶都會把陳書舊物拿出來曝曬,而劉穆之乾脆就跑到官道邊上曬肚皮,以示他肚中就有千書萬卷,真才實學。
劉裕的眉頭一皺,站起了身:“你們不要整天總想著打打殺殺的,從北方一起南下,能活著來江南不輕易。看看人家檀大哥的兄長,直接就回不來了。江南這裡,重文輕武,都喜好玩些玄啊,清談啊之類的東西,你們家的家風是讀書取功名,跟彆人那種不太一樣,今後還是按你們的大哥安排的路走吧。”
劉裕的心頭一熱,童言無忌,這時候說的應當是他最實在的設法,他拍了拍孟積善的肩膀:“劉大哥奉告你們一個奧妙,你們可千萬彆奉告彆人哦。”
劉裕哈哈一笑,上前對著這肚子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劈呀”一聲,這明白肚子上頓時多了個血指模,肚子的仆人慘叫一聲,挺身坐起:“好你個劉寄奴,讓我躺會都不可嗎?”
劉裕想到明天夜裡那場彆開生麵的宗教演出,神采微微一紅,說道:“既然是人家天師道的典禮,就不必多問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家吧,明天我走夜路的時候,還碰到長蟲了呢。”
劉裕順名譽去,隻見有三個少年,穿戴藍色的布衣,正在草叢當中笑著看向本身,這三個孩子他都熟諳,恰是前日裡見過的孟昶一家的幾個小孩子,孟龍符,孟懷玉,另有一個拖著鼻涕,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名叫孟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