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低下了頭,黯然道:“本來,爹對我另有這份苦心,這麼多年來,我一向恨他當年丟棄我,不把我當作他的兒子,看來,是我錯了。”
“你爹在你返來的時候,身材就不太好了。為了拉扯大你的兩個弟弟,他起早貪黑,落下了病根。”
劉裕長舒了一口氣,重重地嘖巴了一下嘴,又舀了一瓢水,籌辦再喝,俄然,灶台前麵傳出了兩聲響動。
蕭文壽說到這裡,悄悄地歎了口氣,眼中淚光閃閃:“他當時一向在跟我說,說這輩子對不起你,說甚麼也不能讓你留在你姨孃家裡,要把你給接返來。”
“你有這一身工夫,有這麼大的勁,不去參軍報國,太可惜了。這回北方胡人要南侵,傳聞朝廷要大征兵,這個機遇,你可千萬彆錯過!”
“小裕,明天你拳打刁弘,算是完成了你的成人禮,從明天開端,你爹的心願終究了了,因為,你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漢。”
劉裕搖了點頭:“不,弟弟還太小,他們現在做不了甚麼農活,娘,還是等弟弟們成丁了以後,再考慮彆的事情吧。並且,我惹了姓刁的,他們有能夠會抨擊,我這個時候,可不能分開家啊。”
這兩個小子恰是劉裕的兩個異母弟弟,左邊一個看起來神采有些木訥,拖著鼻涕的一個藍衣少年,乃是二弟劉道憐,而右邊的一個身形小一點,倒是兩隻眸子子滴溜溜地直轉,五官清正,神情活現的絳衣小子,則是三弟劉道規。
“而這劉家祖訓,他怕你因為恨他而不肯意聽,以是特地叮囑我,等你長大後,要教你這些事理。”
跟著劉裕開門時帶起的一陣輕風,瓢悄悄地閒逛了兩下,而就著微小的星光,能夠看到灶台之上放著一木碗的飯食,上麵擱著幾片小魚乾,一股醬油和豆豉的香氣傳來,讓劉裕那已經餓得有些扁平的胃,一陣抽動。
明天劉裕說了很多話,嗓子都有點疼,這一瓢水下去,那乾枯扯破的疼痛感頓時就冇有了,從他的每個毛孔,都透出一股子透心的津潤。
蕭文壽勾了勾嘴角:“好吧,你也有你的設法,娘不攔你。來,這件布襖,你先穿上,看合不稱身。”
劉道憐的眼睛巴巴地盯著灶台上的那碗飯,說道:“大哥,你明天這麼晚都冇返來,我和三郎一向都擔憂地睡不著覺,直到二更天的時候,徐羨之來家裡,說你明天抖了威風,打跑了想來京口欺負人的甚麼鳥公子,娘一歡暢,就下廚給你做了這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