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羨之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你這是做甚麼?多管閒事嗎?且不說你隻是個小小的裡正,就算你明天能夠護得了幾家,還能每天護嗎?再說了,這些人來了京口,總要儲存,要謀事做,你有事能夠讓他們做嗎?”
劉裕的眉頭一皺:“刁公子?是新任的刁刺史刁逵家公子?”
徐羨之搖了點頭:“他們現在欺負不了你,但那些新來的北方流人,估計很難跟他們對抗了,剛纔走掉的那三家人,隻怕要不利啦。”
因為,他已經模糊看到,有很多人圍在那大堂的內裡,伸長了脖子向裡看呢,明顯是有事產生。
劉林宗點了點頭,抱拳施禮道:“有緣再見!”
徐羨之笑道:“諸葛孔明曾結廬南陽,謝相公亦有隱居東山的時候!象劉毅那樣趨炎附勢,削尖腦袋都想交友士人往上爬,為州官家的人牽馬執鞭,在士人間的名聲都毀了。就算能先混個小官鐺鐺,今後的生長也是有限得很。”
他們麵前的小幾之上,溫火煮著一壺青梅酒,酒香四溢,異化著兩碟鮮魚膾的味道,讓人食指大動。
劉裕搖了點頭:“好了,上門無寒士,下品無士族,人家跟我們,就是天上地下,糾結於這些,隻會自尋煩惱。”
劉裕嘴角勾了勾:“劉毅劉希樂?他不是在州裡當處置(州郡長官的屬吏,跑腿的辦事員)麼,堂堂一個吏員,又是士人,竟然給個刺史的弟弟牽馬帶路,真的是丟人現眼!”
而劉林宗的目光伴跟著窗外道上的劉裕,移向了幾十步外的刺史府,他微微一笑:“看來有好戲要上演了。”
京口不大,刺史府地點的郡治更是一個小縣城,一丈多高的黃土城牆,加起來也不過四五裡周長,乃至於城裡冇有多少住民,幾條平常巷陌,數株夕陽草樹。
劉裕搖了點頭:“倒不是自取其辱的事。隻是這兩人明顯是江南士族,卻要掛個商賈之名,你感覺在這個時候來京口的,真的是來遊山玩水的嗎?”說到這裡,他的眼中神光一閃,“這中間有花樣!”
劉裕搖了點頭:“可惜,可惜,劉希樂也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竟然混成如許。不過,今後咱這京口鎮,怕是可貴安寧了。”
徐羨之歎了口氣:“劉大哥,你不是一向想等北方士人嗎?這兩小我固然路引上寫的是行商,但看起來必定是江東的高門世族,你如何不跑上去問問呢?還是怕自取其辱?”
濤聲還是,剛纔還人聲鼎沸的渡口,垂垂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