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逵低聲道:“二弟,且慢,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彷彿是…………”
他的話音未落,人群中倒是信步走出一名白衣文士,長衫綸巾,頭髮梳理得一塵不染,麵如冠玉,豐神俊朗,可不恰是明天在江家婚宴上呈現過的那位跟著劉林宗的文士李致之?
說到這裡,刁逵不屑地看了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奇的劉裕一眼:“現在公事在身,私誼稍後再敘,王秘書,你且看本官如何來清算這些目冇法紀的刁民!”
劉穆之嘲笑道:“但是劉裕乞貸時,隻說是向賭場借的,是孫教主你說借他的,可冇提刁刺史半個字啊。並且當時你乞貸的時候,也冇說要頓時還啊。”
一個明朗的聲音俄然從人群中響起:“且慢!”
他一揮手,身後的幾個主子保護搬出了兩個滿滿的布囊,每個布囊上麵寫著“一萬錢”,走向了刁逵。
刁逵的神采微微一變,而一邊的刁弘則大呼道:“甚麼人,竟然敢在這裡疏忽刁刺史的號令,活得不耐煩了嗎?”
李致之笑著向刁逵作揖施禮:“刁刺史,建康一彆,不過月餘,想不到明天在這裡又相逢了。”
刁逵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我說這聲音為何如此耳熟,本來是王秘書啊。這是哪陣風把你吹到京口了?”
劉裕用力地撐開被血糊擋住的視線,這一頓打讓他滿身高低火辣辣地疼,連說話都會牽涉到臟腑,每說一個字都是如此地難受,可他仍然咬牙道:“李,王兄,你,你是琅玡王氏的後輩?那,那劉先生…………”
刁逵嘲笑道:“寬恕?連本官的錢他都敢賴,如果此風一開,今後京口大家作奸不法,另有國法嗎?前幾天本官本來想要打消此地的私鬥之舉,就是這個劉裕帶頭肇事,當眾對抗本官,還口口聲聲說甚麼京口端方。哼!莫非這個京口端方,還大得過國法嗎?”
王謐彷彿早有所料,上前兩步,低聲道:“刁刺史,借一步說話,我們作個買賣好了,我想,這個買賣對你是穩賺不賠的。”
李致之點了點頭:“明天在江家的婚禮之上就見過了,對不起,刁刺史,這究竟是如何回事,劉大俠是本地豪傑,如何會犯法呢?”
孫泰麵不改色,安靜地說道:“借本主的錢和借刁刺史的錢,有辨彆嗎?不都得是負債要還?劉裕輸了錢後大鬨賭場,刁刺史這纔將他拿下的。為了獎懲他的這類行動,在這裡對其懲戒,莫非這不是刺史應當做的嗎?”
王謐歎了口氣:“我算是聽明白了,這應當是場不該該產生的曲解,劉兄一時賭紅了眼,落空明智惹了事,刁刺史你在這裡對其懲戒,把人打成如許,應當也達到目標了,可否看鄙人一個薄麵,放了劉兄呢?至於這兩萬錢,就由鄙人代為了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