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會婷將我帶到工位上,叮嚀一個二十初頭的女孩子說:“唐冬梅,這是楊海燕,你好好教教她。”
她恨聲道:“是啊,全部車間的工位,表麵查抄是最難的。不但產品的條碼竄改很多,並且每種質料又都有起碼兩家供應商,每家供應商都有分歧的代碼,普通出產和返修代碼又各不不異。如許一來,僅熟諳條碼這一項,就得花很多時候。就算你把握了這些,也還是草率不得,你想啊,前麵是十幾道工序下來的未經任何查抄的產品,前麵是抽樣查驗的FQC,稍有不慎把不良品漏疇昔了,輕則開重工單,重則開PDCS,即製程非常聯絡單,誰接到誰不利!更杯具的是,坐這個工位還必須有上崗證,如果冇有上崗證被稽查組查到了,我們線長乃至經理都要跟著受扳連。”
我和唐冬梅同時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隻見徐會婷站在我們身後,一臉肝火。
唐冬梅感激地望著我,連聲擁戴:“是啊,是啊……”
徐會婷不睬她,卻盯著我,厲聲地:“楊海燕,她是不是不教你?”
我趕緊道:“她教了,一向在教我如何辯白條形碼。”
走進車間,發明溫度倒還很適合。車間也很大,一條條長長的流水線正在有序運轉了,好象一眼望不到頭似的。大師看上去彷彿都在繁忙了,機器持續不竭的“嗡嗡”聲,還是讓人耳朵有些不舒暢。最讓我驚奇的是,除了查驗及極少崗亭配置了凳子外,產線上幾近看不到凳子,工人們大多數是站著上班。
她苦笑道:“都如許,站久了就風俗了。你能夠先將身材重心放在左腳,累了,再將身材重心移到右腳。如許,兩條腿便能夠歇息了。我剛開端時,麻痹、水腫乃至出血,時候久了就會風俗的。不過你還好,等我走了就有凳子坐了。那些產線的工人,纔不利呢。”
徐會婷將我們帶到她所統領的H線,和我一起來的幾個女孩子都分派到前麵的裝料和焊接,我分到的工位是表麵查抄。
她還想說甚麼,俄然聽到身後一聲怒喝:“唐冬梅,我看是你腦筋進水了,整天牢騷滿腹的,到底還想不想辭職了?”
冇想到,她瞪了我一眼,不無肝火地:“教個屁!我真不曉得,FKS到底有甚麼好,你們這些人都一批一批往裡進,真是腦筋進水了……”
剛纔還言辭狠惡的唐冬梅立即神采慘白,趕緊小聲辯白:“我冇有……”
接下來,她教得很當真,也很細心,這反倒讓我過意不去了。事情垂垂進了正軌,才感受站久了雙腿實在吃力,隻好雙腳不住地移來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