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將曉靈懷裡抱著的衣物打量一番,蹙眉道:“你這賤婢,私拿姐姐的東西做甚麼?”
這纏綿的冬雨,終究在傍晚時停了。
婢女卻不準,小順隻得持續打下去。
容妤沉聲道:“側夫人,你好歹是從東宮出來的,連賠罪的禮數都如此粗陋,不怕丟了東宮臉麵嗎?”
小順不敢不從,跑進後廚不一會兒就出來了,舉起沾滿了鹽的手,對曉靈說了句“對不住了”,便掌起嘴來。
是聞聲腳步聲垂垂遠去了,容妤才終究鬆下一口氣。
就如許疾步歸去了南殿,車輦裡的人要曉靈去後門,曉靈猜想正門必定是不會開的,也感覺要去後門想體例。
容妤慌亂不已,忙看向曉靈,對她使了個眼色。
婢女既仇恨又挑釁地望著容妤,她忽爾折斷了手中竹條,用力地扔去了容妤的身上,兩截竹條落在空中,長廊裡在這時傳來了急倉促的腳步聲,婢女“嗵”的一聲癱倒地上,竟是委曲地哭了起來。
曉靈始終都沉默不語,臉上道道傷痕,仍舊不肯讓步。
婢女臉上的笑容逐步隱去,她對容妤嘲笑一聲,“曉靈這賤婢真是留不得了,方纔還說姐姐染了風寒,病弱有力,現在卻見姐姐這般咄咄逼人,那裡像是個臥榻之人呢?我看是要把曉靈打發去天牢裡吃刻苦頭,才氣改了她這滿嘴大話的弊端!”
“夫人!”曉靈臉上的淚痕與血痕交集,她同容妤苦苦要求道:“奴婢冇有扯謊,夫人救奴婢!”
沈止從長廊裡走到院落,婢女轉頭見他,痛哭著喊他:“侯爺,你快來救救我吧!”
曉靈心領神會,立即迴應沈止道:“回稟侯爺,夫人是在這配房呢,想來夫人昨日便染了風寒,怕染了侯爺纔來了後院這處!”
“夫人?”
沈止“噢”了一聲,又問道:“夫人可好些了嗎?可有服薑湯驅寒?”
婢女便不覺得然地作了一揖:“mm這便給姐姐賠不是了。”
曉靈跟在車輦旁,她擔驚受怕地東張西望,叮嚀侍從貼著無人的牆角走,還要走得快些。
婢女手裡的竹條一下接一下地抽在曉靈身上,嘴裡不饒人道:“今後還敢不敢?說,敢不敢了?”
曉靈瞪著婢女,還真就是不平氣得很。
曉靈則是趕快清算起屋內的雜物,又為容妤鋪好了床榻,想要服侍容妤躺下時,容妤對她道:“你去我房裡拿衣衫來,我想換了身上這些。”
曉靈這才驚覺容妤還穿戴東宮的衣衫,便趕快出了配房,躡手躡腳地去容妤房中翻找了一些合適的,成果一出門,就撞見了側夫人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