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朝堂並不能解貳心頭之恨,占有東宮也不能消他多年痛苦。
容妤實在聽不下去她的話,揮手遣她出去。
容妤瞬息間頭暈目炫,她幾乎暈倒在地,隻能緊緊地攥著絹帕,顫聲問容四:“那些人……還要在府上留多久?”
曉靈是個機警的,當即背過身去數起了袋子裡的錢,很快就欣喜地對容妤道:“夫人,整整二百!”
“該殺的都已經殺光了,怎就要把人往死路上逼迫!”容妤氣得眼眶發紅,固然她早知這一天會來,畢竟三月之前,事情就已經起了端倪,那從腥風血雨中殺來的沈戮斷不會就此乾休。
容妤眉頭一緊。
但是,容四的哀哭,父親的血帕,沈止的境遇……這些壓在容妤的心口,令她喘不上氣來。
一張麵孔刹時從麵前閃過。
可她實在是不肯上他賊船。
一聽這話,容妤當即起家。
“老奴會把此話帶到的。”末端,又道:“夫人也莫要健忘承諾纔是。”
容四痛心疾首的:“蜜斯,你想想體例吧,隻能你有救老爺,夫人也說了,除了你,容家再尋不到第二個可求之人了!”
“除非甚麼?”
不成。唯有那人,千萬不成去求。
容妤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可崔內侍已然出了殿去。
一語雙關,令容妤猛地看向他。
可即便容四磕破了額頭,容妤也是想不出甚麼好體例來的。
容妤盜汗直冒,怔怔地聽著容四的哭訴。
容妤心口一慌,當即用力點頭。
婢女一臉無措道:“這已經一日了,姐姐怎也不托小我刺探侯爺的動靜?他若再不返來,怕是、怕是真要被……”
崔內侍悄聲道:“老奴全當夫人默許了,此廂歸去,定會轉告殿下的。”
容妤麵上閃過一絲憂色。
她六神無主地坐在房間裡,婢女怯怯地站在門口,探頭道:“姐姐,但是去見侯爺了嗎?”
容妤眼有疑色。
“蜜斯……”容四“撲通”一聲跪在容妤麵前,連連磕著頭:“老爺待主子不薄,若蜜斯需求主子這條命,拿走便是,隻要能救老爺這一遭,容四萬死不辭!”
“被甚麼?”容妤看向婢女,“被誰?”
容妤咳了一陣,喝了口茶水壓下去,痛斥婢女道:“那你這便先他一步,鬼域路上去等他吧!”
容妤想到沈止老是病懨懨的身子,內心也擔憂起來,這便再要起家,何如一陣暈眩,又是硬生生地坐了歸去。
左臂手腕上的燙傷還是模糊作痛,南殿的藥膏已是醫治不好,怕是要留下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