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欽獨安閒屋中,心境如麻,直到林苑前來換藥,才稍稍回過神。
林苑一邊為謝淮欽換藥,一邊感喟。
“好了,駙馬,莫要再多費唇舌了。”
林苑見狀,心中一陣酸澀,趕緊安慰道:“大人,事已至此,您且先放心養傷。”
“您本日前來尋小婿出氣,小婿心中明白,這都是我自作自受,哪有半分牢騷,這本就是我犯下的不成寬恕的錯誤,我無從辯白。”
“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就像一把把利刃,會將她的心割得千瘡百孔啊!”
就在這令人堵塞的喧鬨當中,一道飽含著熊熊肝火的聲音好像驚雷般突然炸響,突破了這片安靜。
雙手緊緊攥著被子,指節泛白,身材也不自發地微微顫抖起來,全然不顧身上傷口因這狠惡的行動而傳來的劇痛。
那懊悔與絕望的潮流將本身完整淹冇,淹冇在這無儘的暗中當中,找不到一絲救贖的曙光。
“我又何嘗不知這結果的嚴峻性?隻是當初各種啟事,讓我挑選了坦白,一步錯,步步錯,我原覺得能護全麵,卻冇想到,反而將她傷得最深。”
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攥著床單,額頭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滴在床榻上,洇濕了一片。
“可小婿對郡主的一片情意,真逼真切是六合可鑒,絕無半分虛情冒充、對付塞責。”
但是,身上的傷痛實在過分沉重,拚儘儘力,也隻是徒勞地微微抬起了一點身子,便又有力地趴了歸去,粗重的喘氣聲在這溫馨的房間裡格外清楚。
“我們做父母的,不求大富大貴、申明顯赫,隻願她今後餘生能夠平安然安、開高興心的,闊彆這人間的騷動與傷害,再不消為這負心之人悲傷墮淚。”
謝淮欽微微點頭,目光垂垂果斷起來:“你說得對,我不能這般低沉下去。”
“自始至終,我這內心就滿滿鐺鐺隻裝得下郡主一人,此生此世,不管滄海桑田、光陰變遷,這份愛從未有過涓滴擺盪,您必然要信賴我啊!”
“絕無貳心?哼,你倒是說得輕巧!那你將那女子與孩子認下,這又該如何解釋?”
拚儘滿身的力量,試圖坐起家來,雙手緊緊地攥著床單。
“行了,彆在我麵前惺惺作態地玩弄這些虛頭巴腦的禮數了!也不想想,如果當真如常日裡所表示的那般恪守禮數、謹言慎行,又如何會做出這等讓家屬蒙羞、讓意兒悲傷的輕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