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不住,對不住!”謝淮欽忙不迭報歉,抬眸儘力聚焦,隻見麵前女子身著月紅色繡蝶長裙,外罩淺碧色紗衣,身姿綽約,麵龐隱在一層薄紗以後,隻暴露一雙剪水雙眸,波光瀲灩中透著幾分責怪與驚奇。
朕看那新晉狀元郎謝淮深,本日宮宴之上,才情儘顯、不卑不亢,品性亦是端剛樸重,朕成心將善祥郡主賜婚於他,你感覺如何?”
天子見她久久未有迴應,眉頭微蹙,神采漸冷,壓迫之感劈麵而來,再度開口,腔調已然帶了幾分不悅與威懾
痛斥道:“謝淮深,你好大的膽量!朕賜你這門婚事,是對你賞識有加,視你為可造之才,欲將郡主拜托於你,此乃無上榮光,你竟敢違逆朕意,是何事理?莫不是感覺朕的侄女配不上你,還是你心有旁騖,對朕心胸不滿,企圖抗旨不遵?”
“至於郡主,她身為皇室血脈,理應為朕分憂,待她病癒,曉得這此中短長,想必也能明白朕的苦心。”
“哦?是嗎?謝淮深,當真因為這個啟事如此?”
“善祥郡主下嫁於他,身份上是汲引了他,他定會戴德戴德,好生對待郡主。”
一個恍忽,直直撞上了劈麵而來的一名女子。
天子點頭,神采稍緩
說著,一陣夜風吹來,帶著幾分涼意,她打了個酒嗝,酒意彷彿更上頭了。
他抬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試圖讓本身復甦些,但是腦袋還是昏昏沉沉,像被一團棉花塞住。
天子端坐在那嚴肅龍椅之上,麵色雖還是冷峻,可眼中肝火已然褪去大半,聽著謝淮欽一番誠心陳詞,手指悄悄叩擊著扶手,似在深思衡量。
“隻是還望皇兄能多給些光陰,待郡主身子大愈,再行賜婚之事,也讓郡主有個心機籌辦。”
謝淮欽心下暗忖,現在這局麵,若再不順著台階而下,收攏天子情意,怕是要禍及滿門,當下伏地叩首,額頭觸地,聲音沉穩且竭誠:
念及謝淮欽常日才情與為人,又思忖著朝堂需有才之人均衡各方權勢,當機立斷站出身來,拱手進言護下謝淮欽。
…………………………………………………………
謝淮欽深知再沉默下去,隻會激憤天子,禍事更甚,牙關緊咬,心一橫,伏地叩首,大聲回道:“回聖上!臣不肯!”
天子微微抬手,目光在他身上逗留半晌,緩聲道:“愛卿自高中狀元以來,才情兼備,品性佳,於朝堂之上,應對諸事亦有禮有節,朕心甚慰。”